馬裡奧扯過丁堯往飛車上一塞,正準備上車,忽然又轉回身來走到韓煙煙跟前,伸出食指分彆點了點一左一右兩個人,威脅說:“你們兩個要是敢在我沒回來之前動她……”
“放心,馬裡奧!”一個男人擠眉弄眼的笑,“一定讓你第一個上。”
馬裡奧這才滿意的上了飛車,三個男人一個小孩,朝丁堯指的方向去了。
車子啟動前,丁堯看來韓煙煙一眼。韓煙煙也看了他一眼。
我不在,你要想辦法逃!
車子載著他呼嘯而去,不知道小煙是否明白了他的意思。她的身手其實很不錯,身上還藏著很多小武器、小設備,沒有他牽製的話,想辦法逃不是不可能。
她可千萬、千萬彆傻傻的等著他回來,不肯逃。
目送飛車離去,兩個男人反剪著韓煙煙的雙臂,壓著她往他們的陸地飛船去。
“唉,還要等他們回來才……媽的真讓人憋得難受!”一個人嘀咕說。
另一個男人聽了,正想笑著說什麼,突然覺得手中握著的纖細手臂一動。
韓煙煙微微前傾的身體猛然往下俯身,身體以雙臂為軸旋轉了三百六十度,一條長腿借力猛劈中一個男人的後頸。那男人啊一聲叫,猝不及防的鬆開了手,撲到在地上。
另一個男人大驚失色,放開韓煙煙的手肘就想去拔槍。兩條手臂交錯滑動間,手腕已被韓煙煙握住猛地往回拉,他失去平衡向韓煙煙撲去,韓煙煙另一肘閃電般擊中他喉結,隻聽見“哢”的一聲碎裂之聲。男人眼球凸出,身體瞬間就軟了。
韓煙煙收肘間已經順勢抽出他腰間的槍,回身甩手就是一槍。先前倒地正要爬起的男人被這一槍擊中眉心,留下一個血洞,靜止了一秒之後,轟然倒地。
兔起鶻落間,戰鬥已經結束。
韓煙煙把槍交到左手,右手扶著後頸晃了晃頭,鬆了鬆脖頸,轉頭看向剛剛飛車離開的方向。
剛剛丁堯看她那一眼,到底是什麼意思?她有些不懂。
“就是那兒,把車停在那兒。”丁堯伸手指了一處地方。
“到了嗎?”男人們都端起槍。
“沒有,還有一段距離。”丁堯說,“但你們的車噪音太大了,他一定會聽到。他跑了,你們在這裡根本就不可能找到他。”
他們的飛車比韓煙煙現在用的那輛自己組裝的體積大得多,噪音也大得多。要讓丁堯去比的話,相當於家用轎車和大越野車的區彆。不僅噪音大,體積也大,更適合在空曠的地方駕駛。在地形複雜,時而寬闊時而狹窄的垃圾場裡,本來就不是很適用。
竟然被個毛孩子教訓了,還完全無法反駁,幾個大人相當無語。
他們照他說的停下車,跟著丁堯繼續步行。
過了一會兒,馬裡奧實在忍無可忍,踹了他屁股一腳:“你能不能快點!”
丁堯一個趔趄摔在了地上,爬起來拍拍手上的土:“這已經是我最快的速度了。”
他人小腿短,的確也沒說謊。馬裡奧一噎,惱火的薅住他脖領子,把他扔給了迪恩:“你,背著他!”
迪恩老大不情願的背上了丁堯。丁堯就趴在他肩膀上,給他們指路。
又走了好一段時間,丁堯忽然說:“就是這兒。”
幾個人立刻警惕的端起槍。
丁堯指著前麵說:“入口在另一麵,但我不知道他有沒有彆的出入口。”
在這種情況下,叫馬裡奧的男人果然作出了他預期的戰略安排。
“迪恩看住這小子,彆讓他跑了。找個製高點埋伏起來。”馬裡奧說,“科利跟我,從兩邊包抄。”
分工完畢,三個人就動起來。馬裡奧和科利分頭從兩個方向包抄。迪恩則對丁堯說:“抓好了我,摔下去摔死你我可不管。”說完,他背著丁堯,開始在垃圾山上攀爬。
一邊爬,他一邊問:“我說,你真是小煙生的?看著不像啊。你爸爸是誰?”
丁堯說:“不知道,我沒有爸爸。”
“嘖,那肯定是被哪個男人給強上了。”迪恩有些遺憾的說。
丁堯問:“什麼叫強上?”
迪恩的注意力被這個好笑的問題給分散了,他咕咕的笑,說:“待會回去就讓你知道什麼是強上。”
他身體修長,四肢也長,爬起來很靈敏,說著話的功夫,就已經爬上了好高一段。話音落下時,正爬上一個小平台,準備站起,喉頭突然一涼。
“彆動。”背上的孩子陰惻惻的說。
迪恩魂飛魄散,本來正要爬起的動作也僵住,整個人像個壁虎似的趴在小平台上,一動不敢動。
“你父親在哪?”丁堯問。
“你、你問他乾嘛?”迪恩磕磕巴巴的說。
丁堯手下稍稍用力,迪恩就感到喉頭一涼,又一痛,血就流出來了。
“彆彆彆彆!”他聲音發顫說,“他、他兩年前就拋下我和我媽,自己買船票離開了。”
“他舍得拋下自己的兒子?”丁堯問。
“我、我那時候生了場重病。你知道,現在藥物多緊缺,貴得要死。他正好乾了一票,賺了不少錢,加上家裡的積蓄,剛好夠一張船票的錢。他、他就自己偷偷的走了。”迪恩顫著音回答。
“結果你活了。”丁堯覺得很諷刺。
“是、是我媽。我媽砸鍋賣鐵,還、還賣了自己一個眼球,把我救回來了。”迪恩說。
“……”丁堯說,“明白了。”
他手腕微動,鋒利的刀片從迪恩喉頭劃過,劃開了他的氣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