揚州刺史蕭恪,是桓經祖父的外甥,也就是他的表叔,而蕭鞅算是他的表弟。
如今蕭鞅請見?這是蕭恪已經投靠李如願了?
這個消息對桓經來說,衝擊性非常強。蕭家是大楚的皇親國戚,如果連這樣的親戚都開始背棄,這大楚還有未來嗎?
“請他入城。”
桓經下了城牆回到城內的刺史府,在正堂等候蕭鞅。
過了好一會,才有親信引著蕭鞅過來拜見。
“拜見大王。”
“不必多禮,請入座。不知蕭郎今日所為何來?”
兩人過去在建鄴也有過交集,算是熟人,此刻桓經也沒有什麼心情敘舊,就讓蕭鞅有話直說。
“為大王而來。”
“嗬嗬嗬,蕭郎有話直說,若是勸我投降李賊,就不必開口了。”
“大王此話謬矣,何言降李?李大將軍此來不過是要讓大王遵詔行事罷了,大王何必冥頑不靈呢?眼下中軍兵鋒甚銳,不到一旬的時間,合肥已經是孤城一座了,如今李大將軍是奉詔而來,大王抗詔行事,城中士民久必生變,大王屆時如何自處啊?”
桓經聽了蕭鞅這番話臉色冷的嚇人,因為真話從來都難聽。
跟建鄴之戰的時候不同,李如願完成清君側了,控製了天子和太子,也就是握住了大義的名分,現在調桓經擔任廣州刺史那是天子詔書。
誰都知道這是李如願的意思,但沒辦法,名義上就是天子的。
而且眼下桓經心裡很沒底,因為唯一願意出兵救他的兄弟江州刺史桓綺已經兵敗了。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
合肥眼下又是孤城,唯一能指望的就是荊州的九叔桓璋了,但現在還沒動靜,估計抱著讓他在合肥消耗李如願兵鋒的打算。想要摘桃子。
至於軍心士氣,早在出兵壽春攻城不克之後就已經有些渙散了,如今麵對朝堂大軍和北軍精銳,更是沒有戰心,時間一久很容易出亂子。
並且眾將也都不想打,李如願這幾日朝著合肥射了很多書信,大抵都是勸降,許願,難保在援軍無望之後,有些人為了富貴鋌而走險把他賣了
因此,桓經此刻顯得非常猶豫和擔心,他不願意束手就擒,畢竟身為宗室,還是前太子之子,有著皇族子弟的驕傲。
但現實卻讓他知道,抵抗下去沒有出路。並且一旦抵抗失敗,他連身後名都不會落好。
因為現在大義在李如願手中。
蕭鞅看出了他的猶豫不決,趁熱打鐵的勸說道:“我知道大王顧慮頗多,但眼下若死守合肥,不過是為他人做嫁衣,且李大將軍對大王也沒有惡意,隻要大王願意奉詔移鎮,這前事既往不咎,況且合肥四戰之地,實在不是君子的立身之處啊。”
桓經聞言皺了皺眉,這句話好像他聽明白了弦外之意。
無論是李如願還是九叔桓璋,都不會容忍他繼續待在合肥這個淮南重鎮,如此還不如快些抽身,置身事外?
或可在廣州積蓄實力?再圖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