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白袍青年男子走來,瞧了瞧曹景延手上的折扇,隔著一丈站定,雙手撐著護欄眺望,傳音道:“以後都是你與我接頭?看著有點小啊,你是什麼輩的?”
曹景延搖著扇子目不斜視,傳音回道:“景子輩,景延。”
白袍男子詫異,笑道:“可以啊,煉氣五層便能傳音,族長跟你說了我的名字吧,我現在叫季伯常,比你高兩輩,叫聲爺爺來聽聽。”
族長隻交代接頭方式和對方名字,並未說具體輩分,曹景延也未懷疑,便叫了一聲:“伯常爺爺。”
白袍男子哈哈一笑,接著傳音問:“我什麼時候回去?”
曹景延回道:“族長讓您在彭城繼續潛伏三年。”
季伯常劍眉一挑,氣笑一聲道:“三年?三年又三年,快二十年了老弟!我再潛伏下去,都快改姓了!”
曹景延一怔,麵露狐疑之色問:“何故?”
季伯常左右看了看,指了指自己的臉龐,神色驕傲,自戀道:“你瞧瞧,長得我這般英俊瀟灑,風流倜儻,整個淏州都是數一數二,好幾個家族小姐看上我了,爭著要招我入贅,條件豐厚,要我如何拒絕?”
曹景延扭頭看了眼,對方麵相三十歲來歲,身材挺拔,劍眉星目,確實稱得上豐神如玉,氣質非凡。
季伯常接著笑道:“你長得也不錯,有威脅我的潛力。”
曹景延沒有接話,繼續說正事:“族長讓您探查詳細些,若是能提前確定具體的時間和地點最好。”
季伯常傳出一聲無奈輕歎,頷首道:“我儘力吧。”
曹景延神識一掃,確定這一層都沒人,翻手遞去一個布袋,道:“三百靈石,還有兩張三階傳訊符,以後有事可以直接聯係我。”
季伯常將布袋收進儲物袋,蹙眉道:“傳訊符不安全,我若是暴露,容易追查到曹家。”
曹景延道:“沒關係,我第一次下山,從未與外人接觸過,接下來去白鷺島。”
季伯常點頭,朝兩張符籙打下神念烙印遞還回去,笑道:“第一次下山啊,晚上哪裡過夜?百花樓的姑娘個個貌美,花樣百出,男孩子隻有經曆過叢林法則和大道洗禮,方能成長為真正的男子漢,以後做事才能穩當,經受得住花花世界的誘惑。”
好一個有內涵的大道洗禮!
曹景延臉色古怪,道:“暫時就這些。”
季伯常點點頭道:“此去白鷺島還有十來天路程,出海、近海常有匪修出沒,注意安全。”
曹景延頷首道:“是,謝謝伯常爺爺提醒。”
季伯常笑容濃烈,帶著一絲難明的意味,丟出一塊靈石道:“我請客,一枚靈石夠你叫好幾個含苞待放的小姑娘,晚上儘興,走了。”
說完,他吹著口哨邁步離去。
曹景延繼續等了半刻鐘,才走向往下的階梯,腦海中冒出一個念頭:伯常爺爺說的有道理。
說是兩世為人,但加起來也就四十多年。
這一世隻是比同齡人心智提前成熟罷了。
而在這不同前世的修仙界,論閱曆,他和曹元真、曹景恩一樣,都是初出茅廬的小菜鳥。
即便長輩常常以‘成熟穩重’誇讚,但曹景延始終對自己有非常清晰的認知。
隻有多增見聞,方能積累經驗,快速成長。
所以,曹景延離開觀潮台,原路返回至主街,便懷揣著一絲緊張的心情走進了百花樓。
他要了個隔間包廂,叫了五個姑娘。
全都是三十歲以上的。
因為年齡大見識廣,知識豐富。
彆誤會。
雖然他對男女之事充滿好奇和向往,但今次卻非奔這目的來的。
聽曲,賞舞,飲酒,主要是閒聊,探聽彭城的情況。
曹景延坐懷不亂,鍛煉意誌定力。
隻聊風土,不談風月。
天南地北,彭城趣聞。
偶爾還能說到城內修士的消息。
以至於,麵對鮮嫩俊俏的青樓新人曹景延,五個處於如狼似虎年紀的大姑娘,原本興致勃勃,躍躍欲試,幾番逗弄誘惑無果,隻能作罷,心下失望,無不幽怨。
其中粉裙女子摟著少年的胳膊,笑道:“公子,奴家給您說段往事,我有個姐姐,比我大兩歲,小時候家裡窮,能吃上飽飯已是奢望,更彆提肉呀雞蛋什麼的,一年都難見幾回,有一次,我娘給人幫工得了個雞蛋,留著過節吃,我姐姐偷偷把蛋烤了,我娘回來後,打了她屁股,我隻是幫著燒火,沒吃也挨了板子。”
說到這,女子停下話頭,連連眨眼。
曹景延不明所以,狐疑問:“然後呢?”
女子嘴角翹起迷人弧度,捉著他的手往胸口去,笑盈盈道:“然後呀,公子您不摸,也是要給錢的!咯咯咯~”
曹景延啞然無言。
五女嬌笑,花枝亂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