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最新網址:/b夕陽西墜,晚霞印染半邊天。
院子裡許多地方的白雪都融化了,呈現紅綠相間,透出勃勃生機。
顧玉穎一路走到一處亭子,扭頭朝東邊閣樓方向看了眼,然後在石桌前坐下,美眸眨動著,麵露沉思。
她腦海中一幅幅畫麵閃過,卻是在回憶從第一次見到曹景延開始,兩人相處的所有細節。
漸漸的,顧玉穎神色開始不斷變化,時而狐疑,時而蹙眉,時而微笑……到最後一張俏臉泛起一絲羞紅,表情變得不自然起來。
她想起曹景延第一次到府上那晚,自己講解陣法經驗後在門口伸了個懶腰,扭頭見到對方發呆,當時還曾狐疑,隻是思緒被打斷未曾往下細想,此刻回憶,對方多半是在後麵瞧見自己的體態而晃神。
她想起兩人一起席地而坐刻畫陣紋的情景,對方明明神識、元氣、力氣都控製得很精準,卻經常在非常簡單的步驟弄壞材料,雖然通過神識察覺到了對方的心律不齊,但那時以為是對方緊張,此刻想來,多半是因為自己靠得太近而影響到了對方……
因為曹景延一直以晚輩自居,叫她姨,言行舉止各個方麵都透著對長輩的尊敬,所以顧玉穎並未往某些方麵去想。
而先前在茶室聊天末尾,她發現主動找自己幫忙的曹景延對結果達成並無喜悅,反而有些懊惱自責。
彼時彼景,她大概能猜到對方的心理,應是對自己那般‘低聲下氣隔著符籙還賣笑’的態度找韓都幫忙,而感到不舒服。
再加上此刻回憶起的諸多跡象,顧玉穎猛然意識到一個問題——那個叫自己姨的小男人,多半是一直偷偷暗戀自己。
“嗬~”念及此,顧玉穎莞爾輕笑。
想明白之後,她倒不覺得意外或者有特彆的情緒,實在算不得稀奇。
她自知自己這幅容貌姿色,恐怕外麵十個男人有九個都在腦海裡幻想過。
隻不過曹景延表現得比較隱晦,或許對自己的尊敬勝過心底那點非分之想,一直克製著。
“我若是和小延搞在一起,晴姐怕是會扒了我的皮吧……”
腦海中突然冒出這樣的念頭,顧玉穎‘噗嗤’笑出聲,視線方才注意到兩丈外草坪上站著的顧盼。
“盼兒,你站那作甚,什麼時候來的?”
顧盼小跑走進亭子,欠身一禮回道:“有一會了,奴婢見您在想事情,便沒上前打擾,夫人想什麼這般入神?”
顧玉穎微微搖頭,在侍女臉上瞧了瞧,示意坐下:“陪我聊會天。”
顧盼‘哦’了一聲落座,從儲物袋取出酒壺杯盞和諸多靈果糕點擺在桌上。
顧玉穎拿來酒壺直接灌了一口,沉吟猶豫少許,說道:
“我有一個朋友,遇到很大的麻煩,一直以來都難以解決。
有一天,她認識了一個晚輩,是她姐妹的孩子,初見便對這晚輩甚是中意,青眼有加。
短暫接觸後越發覺得對方優秀,機智過人,是個難得的人才。
我朋友便突然萌生念頭,想要利用這晚輩解決自己的麻煩……”
說到這,顧玉穎停頓下來,看著對麵。
顧盼想了想問:“既然青眼有加,為何還想利用對方?”
顧玉穎道:“我那朋友說,雖有利用之心,但並無傷害之意,若是這晚輩出事,她也沒法和姐妹交代,她覺得相比自己的麻煩,那晚輩受些冤屈和委屈,姐妹應該能理解,不會太過於責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