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不能不玩遊戲!”聽到盛清河似乎對“遊戲”的興趣不高,兔人傑克忽然暴躁地喊道,“你們得聽我的!我才是愛麗絲最喜歡的兔子!”
“不是你!我才是!”那些角落裡的某個破損玩偶突然發出了可愛的娃娃音。“我才是!”
更多的玩偶加入其中,它們一動不動,聲音卻此起彼伏,像是擠在四人周圍的幽靈。
“我才是!”
“我才是!”
“我才是!”
……
直到憤怒的傑克一個一個地掰下了那些玩偶的腦袋,裡麵渾濁不清的粘稠填充物在地上灘出一層。
房間終於安靜了。
“不聽話!”
傑克尚有餘怒地踢了一腳殘破的玩偶堆,從鼻子裡重重地噴了口氣,再用自己的皮毛擦了擦手,像是經驗老道的屠夫。
“你們也要聽話,愛麗絲說過,聽話才是好孩子。”它兜帽下閃著光亮的眼睛將顧銘等人挨個掃了一遍。
“聽話,聽話……”盛清河連忙答應道,躲閃著向後退了幾步。
這個瘋子傑克剛剛可是一口氣連撕了幾十個玩偶的腦袋!
要是不順著他的話,很可能下一個被一把撕開的就是盛清河他自己的脖子了……
而顧銘也記下了傑克和周圍的玩偶念叨的“愛麗絲”。
【三、莊園主可能是愛麗絲(存疑)】
兔子,愛麗絲,顧銘想到了某個童話故事。
愛麗絲會是這個莊園的女主人嗎?
勉強擦乾淨手了的傑克對四人安分的現狀很滿意。
雖然臟汙是從傑克的手上轉移到了它的毛發上。
現在知道它的兔毛為什麼是灰色的了……
“開始玩!我們的新遊戲叫……”傑克拍了拍手,腦袋朝圓桌周圍的座位挨個點頭,反複的動作像是滑稽的木偶,“‘紅兔子,白兔子’!”
“請落座!”它扯著嗓子指揮道。
由於椅子看起來黑乎乎的,乍一下沒人準備坐下去。
“我說了,請——落座!”傑克重複道,特地強調了“請”這個字。
言語中透著一股歇斯底裡。
“我都說了請!你們為什麼不聽!”
這家夥看起來隨時都可能失控,所以顧銘先行一步坐了下去。
人是從眾的動物,隻有一個人帶頭了,其他人才會跟著做。
安玖、盛清河、林建國挨個落座。
像是特地為他們準備似的,這裡隻擺了四張椅子。
椅子看起來黑乎乎的隻是因為上麵有著發黴的黑絨布,坐起來……
如果不考慮乾淨與否的話,這裡反饋給屁股的觸感倒不是那麼糟糕。
“規則!”見入座完成,傑克興致高昂地介紹道——這麼做讓它的聲音聽起來更刺耳了,“我要給你們戴上頭套……頭套呢……頭套在哪?”
傑克扭動著身子尋找遊戲道具,終於——不知道是找不到了還是這些玩偶本來就應該這麼用——它撿起了那些被撕下來的兔子玩偶的腦袋。
裡麵的填充物已經流得差不多了,但可以預見的是這玩意戴到自己的頭上肯定會很惡心,說不定還有怪味。
房間裡現在全是玩偶的內容物散發的像是爛菜般的臭味。
“真的要戴上這個頭套嗎……”安玖不舒服地在椅子上挪動著身子。
“當然,可愛的卷心菜小姐!”傑克彎下腰,好讓自己的兔頭湊到安玖的身邊。
她害怕地縮了縮脖子,傑克兜帽下的腦袋讓她的心跳都停頓了一下。
斑駁掉毛的兔子腦袋跟生病了一樣,掉毛部分的皮膚乾癟得跟死人的皮膚似的。
一對通紅的眼睛凸在外麵,安玖隻有在最恐怖的噩夢裡才遇見過距離自己不到兩三厘米的這麼一張臉。
“你們要當一會兒兔子!”
“但肯定不能便宜了你們,兔子可不是人人能當的……”傑克起身驕傲道,“你們隻能在遊戲裡體驗一小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