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他嘴巴裡傳出可愛的玩偶聲音搭配著紅色的兔子腦袋,跟個有內置發聲器官的玩偶沒什麼兩樣,十分滑稽。
“快點!快點!”傑克催促道,“傑克要聽故事!傑克晚上要給愛麗絲講故事!”
【給愛麗絲講故事】?
意思是這個疑似莊園主人的愛麗絲還在莊園裡?
而且傑克甚至晚上還會去找愛麗絲……
或許這就是他們深入莊園的關鍵,亦或者這裡的“不可知物”就在愛麗絲那兒。
“哦,好,好,我馬上……”
盛清河連忙承諾道。
這麼突然地讓人編故事簡直就是讓他從馬桶裡找鑰匙——無從下手。
“額……那……我講講自己以前的事情?”
盛清河不放心地看向傑克。
傑克對此沒有意見,正歪著腦袋靠在房間裡的柱子上,等著盛清河講故事。
周圍安靜得隻能聽到盛清河撲通撲通的心跳聲。
他肯定是不願意留在傑克這裡“幫忙”的,鬼知道這個瘋子傑克會在這個密閉的房間裡做些什麼。
“我叫盛清河,不對——沒事——。”
盛清河慌亂地糾正道,光是名字似乎就糾結了好久。
“我去年剛從H大學畢業,現在,不對,前段時間在小區當管理員。”
聽起來盛清河像是要用自我介紹當自己要講的故事。
不過這個方法的確好用,自我介紹是最能判斷真假的,至少對他自己而言是這個樣子。
說真話很簡單,而改成謊話也很簡單。
雖然他們現在並不清楚傑克能通過什麼方式知道他們說的是真是假。
“因為得了個治不好的病,所以登上列車想要試試賺一個願望——”
說著,盛清河猶豫了一下,像是在修改接下來發言的腳本,隔著兔子頭套指了指自己的左眼。
“我這裡——左眼——就是因為那個病,雖然眼睛還在,但整個都看不見了……”
“額……就講這麼多可以嗎?”
盛清河憋了半天也沒能想出來更多的話,忐忑地朝傑克問道。
他也不確定自己到底是什麼顏色的頭套,通過剛剛傑克懷裡的頭套數量和周圍其他三人的頭套顏色推斷……
應該不會輸吧?
“哈——嘻——傑克發揮了作為裁判的沉穩準則!”
聽起來像是在憋笑的傑克猛地站直了身體,不知從哪掏出了拉鏈,以一種極為誇張的動作大開大合地將自己的嘴巴封了起來。
“嗚唔惡唔唔!(你們繼續講!)”
看起來他們隻需要說就好了,而傑克在此期間不會對他們產生乾擾——如果他們一直遵守規則的話。
不過傑克知道“列車”的事情嗎?
顧銘作為旁觀者,一直關注著傑克的表情動作——能從兔子的臉上看出表情來也挺困難的。
它應該是不知道怪誕列車的,盛清河在提到列車時傑克沒有任何變化,反倒是在盛清河說最後一句話時,它控製不住地咧起嘴來。
這種瘋子兔人肯定不會因為他們獲勝而開心,所以顧銘推測盛清河最後一句可能說謊了。
如果顧銘頭上是白兔子頭套的話,盛清河為什麼還要說謊呢?
他們明明都看見了,傑克當時懷裡隻有一個白兔子頭套。
“下一個……是我嗎?”
安玖即使戴著兔子頭套也很有辨識度,畢竟在座的隻有她的頭頂挨不到坐椅的靠背頂部。
傑克猛地點頭道,兜帽被整個兒抖掉了,乾癟枯槁的兔頭眼眶處,突出的眼珠充滿了興奮。
像是已經收到新玩具了的小孩子,因為被父母要求吃完飯再打開包裝盒一樣憋得一臉難受。
“那……我也講一講自己的過去吧……”說著,安玖確認了一遍其餘三人的頭套顏色,低頭花上了十幾秒措辭,“我叫安玖,是個小學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