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顧銘。”顧銘沒有看傑克,繼續說道,“心理學畢業,自己開了一家心理諮詢室——”
這些是真話,顧銘剛剛閃回了幾段記憶。
後麵……
後麵呢?
顧銘的回憶突然掉了鏈子。
他隻能依稀記得自己睡在家裡。
家在哪裡?
自己昨天乾了什麼?
前天乾了什麼?
頭疼……
自己的過去怎麼也記不起來了。
甚至連前段時間的記憶都有些模糊。
顧銘輕輕按著額頭,想要減輕一下前額的疼痛。
現在顯然是從傑克的遊戲中活下去更為重要一些,失憶的情況尚可擱置一下。
“就這些,你指的講故事,並不需要講多少,對吧?”
確實,傑克沒有規定故事的長短,隻限定了真實性。
傑克失望地把腦袋從顧銘的肩膀處挪開。
“好吧,兩個人輸了,兩個人贏了。”瘋兔子略顯失望地歎氣道,“我得發獎品了……”
但顧銘感覺傑克並沒有什麼想要給他們發獎品的心思。
“但首先,失敗者要留在這裡陪我!”傑克話鋒一轉,抬手指了指盛清河和安玖。
“可以拒絕嗎……”盛清河正掰著自己的頭套。
雖然這頭套很詭異,但也不是死命扒拉都扒拉不下來的那種。
終於呼吸到新鮮空氣了,盛清河一副如釋重負的模樣。
其餘的人也紛紛卸下了頭套,這種自己長出另一張臉皮的感覺太膈應了。
“不可以!”傑克瞪眼道,“傑克的規則就是規則!沒人能在這裡違背傑克的規則!”
桌子上的陰影向盛清河與安玖纏繞而去。
“!”
安玖驚慌地想要擺脫掉那些陰影中黏糊糊的東西,但無濟於事,它還是纏緊了她的手腕。
盛清河也隻是掙紮了幾下便不再努力,反正也掙脫不開。
他左眼的棉布塊因為頭套的掰扯而有些鬆動,露出了眼眶邊緣處的一抹黑色。
皮膚皸裂,像是爛了一塊。
盛清河撒謊了,他的左眼眶已經沒有了眼睛,但仍然有什麼東西撐起了那塊白色棉布的中心位置。
“接下來是獎勵……”
傑克陰惻惻地說道,不知從哪兒掏出了另外兩個頭套。
與那些從玩偶上撕下的兔頭不同,這兩個潔白如雪,毛發茂密。
甚至……有種它們還活著的感覺。
“欸嘿嘿……”
“兔子皮!兔子皮!”
它手上的兩個兔頭齊齊喊道。
傑克站在顧銘身後,雙手握住新頭套的兩側,高舉在顧銘頭頂,側頭將自己那灰撲撲的腦袋重新搭在了顧銘的右肩膀上。
它粗重的喘氣聲在顧銘的耳旁回蕩。
一股發毛的感覺……
【兔子的腦袋應該在脖子上】
傑克手上的頭套並不安全……
它根本沒想發獎勵!
“真巧啊!”傑克的聲音聽起來非常愉快,“我有一隻新頭套,而你有一個腦袋!”
“天下怎麼會有這麼巧的事呢!”
哢嚓——
原本躁動的空氣一瞬間變得極其安靜,桌子周圍三人的目光齊齊聚焦在顧銘不知何時抬起的右手上,還有整個兔人都呆滯住了的傑克。
顧銘口袋裡的那把左輪已經轉到了已上彈的位置,槍口繞到肩膀處,抵住了傑克的下巴。
“是啊是啊,我有一把槍,而你也有一個腦袋。”
“世界上怎麼會有這麼巧的事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