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銘思索了一會,朝圓桌走去,左手在另一個口袋裡摸尋著從列車商店口買來的匕首。
“???”盛清河滿臉疑惑,“顧哥你要做什麼?”
顧銘沒有立刻回答,而是將匕首換到右手上,左手像捋袖子般將傑克那破爛的禮服襯口壓下,好讓他能看清傑克脖子處的分界線。
如果這些兔人同時有著兔頭和人手人腳的話,肯定會有兔子毛發與人類皮膚的分界線。
應該跟他們帶上兔子頭套後差不多,所以顧銘判斷分界線也會在脖子處。
果不其然……
呲啦——
“嘶——”
盛清河嘴角抽搐地向後仰了仰,像是害怕被血濺上。
顧銘已經將匕首插入了傑克的脖子。
末端的皮毛與屬於人類的皮膚有著一道涇渭分明的分界線,匕首順利地沿著交界處割了開來。
噴灑的鮮血染紅了顧銘的雙手,但他仍舊是一副不為所動的模樣。
側對著光線的顧銘此刻倒比那些兔人更讓人感到毛骨悚然。
“……”
安玖裝作害怕地往林建國大腿邊縮了縮,惹得林建國不由得本能地護住了她。
“你這是?”林建國眉頭緊皺,原本還是挺相信顧銘這個年輕人的。
聰明、有獨立思考的能力,而且很穩重。
但現在顧銘的模樣像極了這裡的瘋兔子——或者說,渴望殺戮的變態。
顧銘沒說話,他們也不敢輕舉妄動。
不論是不是顧銘受到了那些兔子頭套的影響,還是他有什麼自己的打算,他們現在衝上去製止顧銘都不是什麼好選擇。
好消息,傑克兔頭外表的皮並不是正常生長上去的。
顧銘先是環切了這顆兔頭,再將脊椎的鏈接處揉斷,得到一顆完整的兔頭,這樣方便剝皮。
隨後,刀刃從兔皮的下部間隙刺入,輕輕刮蹭著,好讓這層兔子頭套稍稍完整地卸下來。
“噦——”
盛清河難以忍受地背過身乾嘔起來,這種血腥的場麵讓人反胃。
直到顧銘快弄完了,盛清河才勉強能重新直起身。
“搞好了。”
用傑克的衣服下擺擦了擦手,顧銘提起了那層傑克的“頭套皮”。
被剝皮的傑克斷頭沒那麼血腥,而是一張稍微能看得出來人樣的枯槁人首,表麵的皮膚不見了,可能早就被剝去,也可能被顧銘連著兔子頭一塊扒了下來。
噴濺出來的暗紅色粘稠血液沒有顧銘想象中那麼多的原因找到了。
傑克這個人早就死了,甚至身體都已經乾枯腐爛。
而讓他能活蹦亂跳地在莊園裡當棋牌室管理員的媒介就是這層兔子頭套。
“你是為了割出這個頭套?”林建國喘著氣問道,這個場麵讓他的心跳有點失速。
“不然呢?”顧銘撇了撇嘴,“我又不是變態分屍狂,這麼做一是要看看兔人的構造到底是什麼樣的,二是要想辦法營造一個‘傑克還活著’的假象。”
“可他頭都斷了,怎麼才能營造——”盛清河指著傑克無頭的屍體脫口而出道,但聯想到剛剛他們戴頭套後的異變,轉瞬便明白了顧銘的意圖,“喔喔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