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和午宴差不多的話術,這些兔子沒有揮舞著刀叉、沒有悲痛大哭,都在乖乖的、安安靜靜地咀嚼著有些硬的彩蛋,嘴巴邊的毛發還沾著糖漬。
由於兔子的嘴巴咀嚼時沒法閉合,整個大廳裡都響起了此起彼伏的吧唧嘴聲音。
顧銘其實挺不喜歡這種聲音的,聽著就讓人聯想到了混雜著細碎食物與口水的惡心感,渾身不爽。
現在顧銘隻想趕緊吃飯,然後直接去進行下一步行動。
彩蛋入口帶來了一股塗層糖精的甜膩感,如林建國所說,甜的有些過頭了。
也難怪當時和管家臉對臉的時候糖精的味道那麼重,這群兔人要是正常人,肯定要批量得糖尿病。
不過糖分攝入也不是完全的壞事,他們不需要吃很多就能將血糖維持在一個不至於餓暈過去的水平,撐過三天並非什麼有風險的事情——至少從食物上來看是這個樣子的。
“塔夫給各位加了新菜!”隨著管家愉悅的宣布聲,一排排兔人頂著巨大的盤子,有節奏地蹦躂向圓桌。
眾多帶蓋的銀盤規律地擺放在了每個人的麵前,還沒等兔人服務員揭蓋,裡麵濃鬱的肉香就散發了出來。
蒸汽散去,顧銘看清了管家口中的“新菜”是些什麼。
像是某種肉類的拚盤,被整齊地沿著圓盤的半徑分成了四塊區域,肉末、長條狀細肉條、薄薄的皮片,以及不知是什麼的……半球形物體,上麵遮掩似地用濃濃的醬汁給淋了個滿滿一層。
周圍的兔人開心地歡呼著,此起彼伏,仿佛得到了什麼罕見的禮物。
麵對比彩蛋耀眼的多的肉食,即使宴會已經給每個人都配備一副精致的用餐手套,顧銘也沒有動手。
“終於有肉了……”丁語秋坐得最邊緣,並沒有聽到剛剛顧銘低聲發出的提醒,正欲上手。
安玖伸出自己的小手拉住了他。
“怎麼了?”丁語秋不解地看向左側的三人。
他們剛剛不是還吃了彩蛋嗎?為什麼上肉了卻突然不吃了——
從顧銘那凝重的眼神中,丁語秋猜測到了什麼,伸出去的手猛地撤了回來。
“這是……”
丁語秋那被香味誘惑了一會兒的大腦瞬間清醒了過來,和自己一起來這座莊園的遊客們可還坐在自己的身邊,頂著兔子腦袋!
“皮,人皮。”林建國黑著臉低聲說道,
如那份日誌中所說的模樣,愛麗絲將人腦袋上的皮膚剝去,再套上的兔頭。
這種不科學的方法以一種詭異的方式完成了她的目標,兔人成功活了下來,而且精神頭很足。
“眼球。”顧銘輕聲提醒道。
知道麵前擺著的是什麼的丁語秋有些難受,像是要吐出來一樣。
如果他沒跟顧銘走的話,他的臉應該也是這個盤子裡的一部分
他不想再問那是什麼東西了……
因表麵太過光滑而滑落的醬汁讓半球體的真實模樣顯露了出來。
此刻,兔人們已經開始大快朵頤。
被這些兔人狼吞虎咽,可怕的食物讓這處大堂仿若地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