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顧銘並沒有解釋完情況,但現在事件緊急,婷婷沒有猶豫便踏進了圈內。
“兩個人,‘顧銘’和‘溫婷’都想殺死自己的配偶,原因都是房產,這麼一說就通了,兩人之間的短信裡有張微笑狗的照片很可能是在互通計劃……”顧銘飛速理順了思路,“直接開始吧。”
顧銘將怪誕瓶丟給了林建國,至少在儀式過程中林建國能幫他們乾擾一下隨時可能進來的微笑狗,兩人一步一步地進行著儀式的步驟,但門外的撞擊聲也越來越響。
屍體進不來顯然讓那隻“微笑狗”極為惱怒。
它的身影仿若虛幻一般直接穿過了大門,正好和守在門口的盛清河迎麵碰上。
頭一次看到活的“微笑狗”的盛清河被嚇了一愣,但左眼的眼罩早在有黑乎乎的東西穿門而入的時候就摘下了。
現在的微笑狗自然是見人就撲,盛清河被撞得向後退了許多步,腦袋梆的一下碰到了背後餐桌旁的椅子座凳上。
那張可怖的臉就這麼直直地懟在了盛清河的眼前,盛清河感覺自己的呼吸都停滯了。
根本不需要盛清河呼救,左眼中林雲清的鬼魂隻是感受到了那個殺死自己的氣息,便狂躁地卷攜著黑霧湧了出來。
但靈魂終究隻是死後的一股怨念,敵不過因儀式招魂而來的惡靈,更敵不過麵前這隻已經不知額外殺了多少人的“微笑狗”。
盛清河趁著微笑狗咬散“林雲清”靈魂的功夫連滾帶爬地逃到一邊,腦殼後的疼痛都有些顧不上。
林建國正準備把怪誕瓶中的水朝微笑狗潑去,但儀式也在此刻完成。
果不其然,顧銘和婷婷兩人同時開始的儀式起了作用。
微笑狗的身形逐漸崩解,那對瘋狂的眼睛直勾勾地盯向靠客廳最後麵的顧誠的屍體。
啪!
崩解到最後,隻有那塊頭骨留了下來,一聲輕響之後,它安穩地落在了一灘黑色的如淤泥般的血肉之中。
“……”
顧銘緩緩呼出一口氣。
沒有意外。
他們早該挨個排列組合試一遍了,可惜今天才發現那份盛清河的筆記,今天才作出那個儀式法陣……
“結束了?”盛清河四處尋找著林雲清的靈魂,剛剛隻看它被微笑狗給咬散了,但靈魂一般是能重組的吧?
“那我們怎麼回去?”林建國走到剛剛微笑狗所在的位置,撿起了那塊沾著血跡的犬類頭骨,扭頭看向沙發上已經失去意識了的張勇,“我記得……他是不是說過這一片被封鎖了?”
還好安玖沒直接一刀捅死他,不過現在好像捅不捅都無所謂了,一個警察在這兒挨了襲擊,他們很難解釋的清楚。
“倒也不是完全沒有機會……”顧銘從餐桌上拎過裝著骨頭的袋子遞給林建國,自己則開始在張勇的幾個口袋裡摸索著什麼。
“這是乾啥?”盛清河發現找不回那個鬼魂後,有些奇怪地看著顧銘的動作。
“車鑰匙。”顧銘抬手展示著從張勇口袋裡摸出的東西,“下去報告情況,然後趁下麵警察上來的功夫,上他們的車走。”
“真的——臥槽,顧哥你背後!”
盛清河被顧銘身後的鬼影嚇了一跳。
“什麼?”顧銘立馬回頭,卻什麼也沒看見。
但顧銘仍舊能感覺到有什麼東西掐住了他的脖子,其實也沒有什麼危險,反正最大的隱患已經消失,顧銘大概率還是會在列車上複活。
“林雲清!”盛清河看清了那個鬼影的模樣,一個箭步衝到顧銘和林建國中間,接過林建國遞來的怪誕瓶後果斷朝著它潑了過去。
怪誕瓶中的液體對這種普通的鬼怪明顯有著更大的殺傷力,原本除了盛清河以外的其他人都看不見林雲清的鬼影,但在液體接觸它之後發出了刺啦的聲音與煙霧,這下所有人都能看清她扭曲的模樣了。
尖銳的慘叫聲在整個客廳裡回蕩,她的靈體僅持續了幾秒便消失無蹤。
“我的鬼!”剛潑出去就開始後悔了的盛清河悲傷道。
現在眼睛裡又沒鬼了,失落……
來不及安慰可憐的盛清河了,外麵已經傳來了嗶嘟的警車聲,他們得快點趕到樓下渾水摸魚離開這兒。
將所有的骨頭全部丟進袋子後,眾人手上的探針處齊齊傳來了一陣刺痛,不可知物已經到手了。
窗外陰沉的天色,樓道內是忙碌下樓的五人。
雖然把張勇留在六樓有些不人道,但是如果他們背著張勇下樓的話,兩小時內肯定沒法擺脫警員的糾纏。
“下去就這樣……然後這樣……”顧銘最後囑咐了安玖幾句,小女孩的欺騙性往往要比他們這群大人要強。
在安玖半賣慘半說明情況且成功讓樓下候著的兩個警員急匆匆地上樓之後,顧銘他們借著張勇的鑰匙坐上了車。
這一係列行動安排幾乎能把能違的法違了個遍……
“快快快!”林建國將車直接停在了車站外,朝後排的盛清河等人催促道。
從警車上下來的五人順利地進了車站,後麵好像有著警鈴在追,不過他們隻需要逃上不遠處的列車就行。
怪誕列車停在原本的地方。
“呼……”
全員上車,不可知物也在這兒。
盛清河一屁股坐在了一號車廂的前排座位上,舒心地呼出了一口氣。
後麵遲遲追來的警員隻能看見這輛列車猛地合上了門,隨後以一種古怪的方式閃爍著消失,鐵軌與火車所在的地方重新變回牆麵,再無蹤跡。
一號車廂內,幾人緩了一會兒之後,視線齊齊聚焦在了地上那袋骨頭上。
“剛剛……誰先拿起來的那塊頭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