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虎臉上笑開了花,這些話讓他很受用。
但他嘴上仍謙虛著。
“鄉親們太抬舉我了,我這點成績跟我大哥一比,不值一提。”
說起他大哥張龍,村民們這才想起,他們張家還有一個牛逼人物呢。
“對了,虎子,聽說你大哥今年已經升為副縣了,還是在咱們縣,哎呀,那可老牛逼了。”
“咱們張家村出了官了。”
“哎呀,你們兄弟倆,一個當官一個當老板,可都是了不得的人物啊。”
就在這時,張豹聽到動靜從家裡跑出來。
“哎呀,二哥,回來了咋不進家,在這乾啥,飯菜都準備好了。”
“我嫂子回來了嗎?”
“回來了,回來了。”張虎說著拉開車門,攙扶著一個女人下了車。
女人穿著高跟鞋,尼絨布裙,上麵穿著一件皮草,燙著頭發,時尚性感美麗,村裡男人的眼睛都看直了。
女人小腹微微隆起,明顯懷著孕。
“這不你嫂子四個月了,我帶她回家拜拜祖宗,規矩不能破。”張虎說道。
女人神情十分高傲,她瞥了一眼圍在旁邊的村民,臉上帶著不屑。
“張虎,回家吧,這裡有一股味,我受不了,想吐。”女人說道。
張豹急忙討好的上前攙扶女人。
“嫂子,你聞到啥味兒了?”
女人低聲說了一句:“還能啥味?窮酸味兒唄,這村子裡一股子窮酸味兒,豹子,你二哥可是在城裡買好了彆墅,你趕緊帶著爸媽搬過去吧,免得時間長了也沾染了這裡的窮酸氣。”
張豹有些尷尬。
他可是這村裡土生土長的人,要說窮酸氣,他和那些村民都一樣。
但他這位嫂子可是城裡的白富美,他隻是尷尬的笑,不敢說啥。
“好了鄉親們,我先回家看看二老,回頭再跟鄉親們敘舊,我這次來請來戲班子,要在村裡連唱十天大戲,讓咱大家夥好好樂嗬樂嗬,記得都去聽啊。”
張虎擺了擺手就要回家。
村民們一聽有戲班子唱戲,全都樂的合不攏嘴。
這種項目隻有過年的時候才有,而且隻唱三天。
沒想到現在還能連聽十天大戲。
於是全都對著張虎,又是一番恭維。
就在這時,張虎一回頭,忽然瞥見人群中的我和金麗雅。
他愣了一下,隨即對著我擺手。
“喲,那不是天齊嗎?好久沒見了。”
我以為張虎隻是出於禮貌,跟我打個招呼,沒想到他竟直接走了過來。
“天齊兄弟,你最近還好吧?”
我對張家兄弟沒什麼好感,但出於禮貌,我還是應付了兩句。
“難得相見,走走走,去我家喝兩盅。”
我有些意外。
“不用了,你剛來,我一個外人就不打擾你們一家團聚了。”說完我拽著金麗雅就要走。
“彆啊,都是一個村的,那麼見外乾嘛?走走走,跟哥回家喝兩盅去。”
他竟直接把我往他家裡拽,一副很熱情的樣子。
這時張豹走出來,看到張虎正拽著我,他眉頭緊皺。
“二哥,咱們一家團聚,你叫他乾啥?”
“豹子,這話我就不愛聽了,天齊可是跟我們從小一起長大的兄弟,不用見外。”張虎說道。
“哼,狗屁兄弟,二哥你忘了,當年他把我們哥仨的門牙都打掉了一顆,這事我還沒跟他算賬呢。”
“他一個外來的破落戶,也配跟我們稱兄道弟?”
“豹子,閉嘴。”張虎嗬斥了一聲,隨即哈哈大笑,用手攬住我脖子。
“要說小時候你是真能打,我們哥仨愣是沒打過你,你看看你看看,被你打掉的門牙現在還沒長出來呢,哈哈哈。”
就這樣,我被張虎不由分說拉到了張家。
金麗雅有些尷尬,也隻好跟了過來。
村長張寶山看到我,麵色一變。
“二虎,你叫他來乾啥,這不掃興嗎?”
“爸,咱做大事的人不拘小節,格局,注意格局。”
張虎在他們張家很有話語權,他這麼一說,其他人雖然對我不滿,但也不再說什麼了。
張家客廳擺了兩桌席,都很豐盛,在門口都能聞到香味兒。
張虎拉著我在其中一張桌前坐下。
張豹,以及跟張豹玩的比較好的兩個村裡的青年也坐下了。
“來,一起吃點。”張虎把筷子盒碟子遞到我麵前,又給金麗雅拿了一副。
“不吃了,我們得回家了。”我站起身,要走。
我跟張家沒交情,也不想有交情。
張虎卻又拽著我坐下。
“以後都是自己人,你客氣啥?小時候那點誤會,你還真掛在心上了?”說著,他夾起一大塊紅燒肉放在我碗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