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吧,就當在自己家。”
他又加了一塊肉,放進金麗雅麵前的盤子裡。
“這是弟妹吧?你也吃。”
張豹和其他兩個青年,拿起筷子也要吃。
張虎敲了敲桌子。
“你們先彆吃,先讓天齊兄弟吃,人家是客。”
張豹和那兩個青年都愣了一下。
“二哥,他算哪門子客,你還真把他當座上賓了?你這是咋啦?吃錯藥了?”張豹不解,他看向我的目光充滿著不屑和憤恨。
尤其是看到金麗雅緊挨著我坐著,心裡估計恨不得將我千刀萬剮。
“你閉嘴。”張虎嗬斥一聲。
“我說不讓你們吃,你們就不能吃,說了,讓天齊兄弟和弟妹先吃。”
張豹和那兩個青年的臉色都不好看了,之後把筷子放下。
“來來來,吃啊,趁熱吃。”張虎笑盈盈的又給我們加了牛肉和排骨。
“吃啊,不吃就是不給我麵子,天齊,吃了這頓飯,以前的恩怨一筆勾銷了,以後咱們就是兄弟,真正的兄弟。”
張虎的眼神很真誠。
這讓我有點意外,難道這貨在外麵混了幾年,真的混出格局來了?
也是,人家現在好歹是大老板了,不至於那樣小雞肚腸。
我要是不動筷子,倒顯得我格局小了。
“既然這樣,那我就不客氣了。”我看了一眼張虎,用筷子夾起一塊紅燒肉扔進嘴裡。
我當時也沒想那麼多,但後來發生的事兒,證明我確實小看了人性的惡。
“弟妹,你也動筷子啊。”張虎對金麗雅說道。
金麗雅見我吃了,也拿起筷子吃了一口。
張豹撇了我們一眼。
“他們吃過了,我們可以吃了吧?”他嘟囔了一句,拿起筷子就要吃。
啪……張虎一拍桌子,瞪了張豹一眼。
“你們不許吃,天齊兄弟是客,先讓他們吃。”
張豹差點急了。
“我說哥,你整哪出?我們怎麼還不能吃了?感情這一桌子飯菜,都是給他們做的?”
張虎不搭理他,而是笑眯眯的對我和金麗雅說道:“多吃點,不要拘束,就跟家裡一樣。”
我這時才覺出不對勁兒,但又不知道哪兒不對勁兒,就是覺得怪怪的。
直覺告訴我,應該趕緊離開張家。
我站了起來。
“不好意思,張虎哥,我們得走了。”
金麗雅也站了起來,一臉不安的看著我。
張豹沒好氣的說道:“既然我哥讓你們吃,那你們就吃唄,彆給臉不要臉。”
“我們不吃了。”我說道:“等改日我們再聚。”
張虎也站了起來,依然是笑眯眯的。
“真的不吃了?”
我點頭。
“不吃了。”
他也點了點頭,忽然轉頭對著門外喊了一聲:“爹,把咱家的大黃和小黑都牽過來吧。”
眾人都愣了一下。
張寶山在門外問道:“牽它們乾啥?正吃飯呢。”
“你彆問了,牽過來就是。”
很快,張寶山牽著兩條狗過來。
一條黑狗,一條黃狗,都是老家養的那種土狗,個挺大,挺肥。
“哥,你這是乾啥?這正吃飯呢,你牽狗乾啥?”張豹和眾人都是一臉不解。
我和金麗雅也愣住了,不知道張虎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張虎將那兩條狗拉到跟前,伸手摸了摸它們的腦袋。
然後說道:“大黃,小黑,看這滿桌的飯菜,豐盛著呢,專門給你們做的,吃吧。”
兩條狗似乎聽懂了他的話,也似乎餓了好久,聞到骨頭的香味兒,又得到主人的允許,立刻拱在桌子上,一口咬住了一個排骨,狼吞虎咽。
另一隻則直接喝起了盆子裡的肉湯。
熟門熟路,可見平時沒少吃肉。
“哥,你這是……”張豹想說什麼,畢竟這一桌子好菜,就這樣被狗糟蹋了。
張虎卻打斷他的話,提高聲調說道:“這桌子菜就是給狗做的,我家的狗啊,地位不比人低。”
這話一出,我和金麗雅的臉色都變了。
專門給狗做的?那剛才還讓我們吃?
見我臉色鐵青,張虎笑眯眯的說道:“天齊,你彆介意啊,雖然是專門給狗做的,但我覺得你和弟妹吧,好歹是人,怎麼著也比狗的地位高點,所以讓你們先吃。”
“你們不吃了,才能輪到這兩個畜生吃,哈哈,瞧它們這狼吞虎咽的樣,跟一輩子沒見過好東西似的,這股子窮酸勁兒,有時候跟人還真像。”
“你說呢天齊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