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們的縣令大人,但縣令大人現在聯係不上,肯定來不了,也就詐一詐那膽大包天的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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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說了嗎?死者身份找到了。”
“萬萬沒想到啊,竟是咱驪山最大布行的老板娘,她家日進鬥金,還有一艘商船走商買賣布料,連郡城那邊的富貴人家都差人找他家做活,我說能穿得起綢緞呢。”
“可不是,她以前確實也來過菩提院,大抵是求子。”
“是,確實久聞倆夫妻成婚多年無子,連郡城那邊的名山古刹都去求過,沒想到如今往自家小地方跑了。”
“那倆一向自視甚高....家裡出了個舉人弟弟,就更不可一世了,一心想往郡城跑。”
“......”
山中人議論紛紛,自然有人在不言語的時候也聽見了這樣的消息。
握著斧頭的手緊了緊。
很快,他轉身進屋。
林中,躲在樹後的徐清刀在樹蔭陰影中銳目微冷,以為這老陳會心慌著急做些舉動。
若是能去查看埋了死者陳嬌的屍身就更好了。
可惜,他等了一會,隻聽到了那屋舍傳出劈裡啪啦的剁擊聲。
莫非?
在分屍?
徐清刀心中一跳,想到頭顱扔香爐鼎的凶孽之舉,深覺得這人若是真凶,把無頭女屍藏在家中也不是沒可能,若聽到了他們放出的假消息,怕查到自己,就把屍體剁分了再送出毀掉.....
徐清刀差點衝進去當場緝拿,但好在他這些年是跟在能人身邊,多少有些沉穩,還是忍住了。
過了一會,剁擊的動靜沒了,瞧見了炊煙嫋嫋。
哦,此人原來是在做飯?
徐清刀茫然了,難道猜錯了?
又等到夜幕降臨。
木屋的門未動,但後院的窗戶....悄然開了一個縫隙,一個鬼祟人影悄悄從窗戶口翻下,踮腳落地,且背著一個沉重的大包裹,在月光慘淡著落的地方,在他無聲無息隱入山林前,他回頭看了下周遭,見無人跟蹤,這才轉頭。
而一刹,枯槁沉悶布滿皺紋的臉頰上麵無表情,竟有幾分陰狠。
他消失在林中後,一棵樹後麵,徐清刀從後麵顯露出,提刀掠影,竟有了幾分輕功的影子,無聲追蹤而上。
很快,他瞧見了前麵的老陳。
這老陳走遍大山,四處砍柴,可以說這座山就是他的後花園,沒有一處是他不熟悉的,在黑夜幽深縱橫的深山老林裡麵潛行極快,徐清刀若非有些底子,還真追不上對方。
現在也隻敢吊在後麵。
這老柴工表裡不一,表麵木訥淳樸,實則是個殺人斬首的凶人,入了山,就是下水的魚,得小心謹慎。
那個大包裹看著很沉重的樣子,也許裝了半具女屍殘肢也不一定。
徐清刀握緊手中刀柄,發現對方移動的速度慢下來了,竟——進了一片竹林。
風來,颯颯。
徐清刀挑了一個安全點的位置,艱難借著月光瞧見不遠不近的竹林隱秘處,那老陳把大包裹放在了邊上,然後彎下腰稀裡嘩啦翻開了什麼東西。
是竹葉,竹葉堆掩蓋了什麼。
他摸出了一把鋤頭。
徐清刀疑惑,接著看這人用鋤頭鋤地....鋤了一會,土壤翻開,似乎還噴濺出了什麼。
徐清刀以為這人是要將包裹掩埋。
是了,除了埋殘肢,還能是什麼?
事不宜遲!
徐清刀迅疾閃身而入,幾步飛躍過林中高低不平的小坡,掠起時拔刀。
動靜來,老陳震驚,轉頭了。
徐清刀一眼看到此人臉上的血。
血?莫非土地下麵已然有了屍骸?顧不得了。
徐清刀速度狂飆,眼看著就要到跟前。
老陳也瞧見了徐清刀跟他手裡的刀。
他慌了,轉身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