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昭安看向鄰居。
鄰居的陰霾臉忽散暗色,露出了怪異的笑容。
“那是你失敗了,可不是我。”
劉昭安挑眉,“果然,你的目的跟我不一樣,看來有備而來。”
而此時....
下麵傳來了劇烈的動靜。
敵襲?
包圍?!
徐清刀跟仵作變了臉,前者腳下一點,跳到了邊緣山石往下山路眺望,瞧見了一些黑影正提刀飛衝上來。
“不好!有人上....”徐清刀正要提醒,卻又表情一窒,補充一句。
“有人要上來,但被打了。”
“宋姑娘,那些黑衣刀客是你們的人嗎?”
啊?
下麵已然開始打鬥了,被攔下來了。
在徐清刀眼裡,他借著月光看到了下麵出刀的黑衣刀客們凶猛非常,竟比那些不知從哪冒出來的鬼祟刺客更凶殘猛烈,以一打五不在話下,但畢竟人少,也不知道能不能完全攔下這批人。
護衛長跟絮娘則是對視一眼。
黑衣刀客?
鄰居皺眉,看向宋微辭,“你早就知道我的意圖?早就安排了人攔截。”
宋微辭依舊站在原地,都沒因為下麵嚇人的打殺動靜而驚懼動搖,倒是對黑衣刀客這個字眼而驚訝。
“可能,徐捕頭說的也不是我這邊的人。”
“至於你的意圖......劉掌櫃的目的很明確,無非報複妻弟,但你介入其中,甚至在其中做了菩提山的所有安排,又故意把老陳父子介入,還故意把人頭扔進香爐鼎,奇奇怪怪又橫生枝節,圖的應該是鬨大動靜,動靜一大,人來得多,魚龍混雜,在其中插入你的人手,巧妙混入平時有我這邊眼線跟菩提院縝密洞察的山中,比如今日那些公子哥跟護院,其中一大半都是你的人。”
徐清刀守在山崗口,回頭瞧來,“那批人有問題?難道是.....難怪他們身上沒有香囊。”
仵作畢竟擅醫藥,一想就明白了,“春時,驪山多蚊蟻,咱們本地人都知道,所以進山之前都會佩戴藥草香囊驅蚊,這些人都是外地人,不知此事,也沒這個準備,但若是外地人,這麼大批量從外地趕來菩提院,隻為這案子的稀奇,又顯得奇怪——案發至今兩三日,從腳程準備上來看太過離奇,顯然他們是另有所圖。”
之前宋微辭提到劉家兄弟的香囊出自一門手藝,也是因為大家都是本地人或者長久生活在山中,基本都是佩戴這類香囊,包括她自己。
隻是樣式花色或者裡麵的藥草不一樣而已。
如果沒佩戴的,基本都是外地人,甚至不屬於附近鄰縣,因為這些人來過幾次菩提院,也知道山中蟲蟻厲害。
所以....今日一見那些看似不經事的好事公子哥們,宋微辭就知道他們不對勁。
再反推這個案子的離奇跟矛盾繁瑣,也就知道貓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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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你早些年就深埋在山中,住得還這麼近,估計早就盯上我了,也無人懷疑你,這次周密計劃若是為了成功把這些此刻引入山中,讓我的人跟菩提院的師傅們未曾防備,目的在暗殺我,不至於等到現在,我猜你真正等的是其他人——用這案子引來這人,再在山中一舉圍殺,那你安排的人就不止下麵那麼點。”
“還有其他援兵?”
宋微辭這麼一問,那鄰居哈哈大笑,猛然朝左邊山頭的偏殿大喊。
“宋公,既然已經為了藏護了多年的摯愛孫女冒險趕回,何必再躲著。”
“難道你以為今夜你們爺孫還能活著離開驪山?”
案子離奇,人儘皆知,引的不是宋微辭介入,因她的興趣跟查案能力非在劉昭安跟鄰居預判之內,那引的自然是旁人——她背後的人。
這些年,一直在驪山之地庇護她的人。
因為擔心她,不得不趕回,也就入了鄰居等人所設彀中。
宋公?
宋微辭怔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