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是在宋公為了民生安定一把年紀在外麵查案的時候,他們這般來犯。
他是不能容忍。
此人是沙場悍將,未掩飾時,一身殺氣,登時把眾人嚇得哆嗦。
潘越風在地麵蹭退了老遠後,心懼時偏頭瞧見宋微辭儀態萬千瞧著那馬上郎君的摸樣,原本怯弱,當即惱怒又不甘起來,掐著公鴨嗓子尖叫:“你是何人,竟敢傷我,我可是縣令之子.....”
“你們兩個狗男女定然有所奸情,否則怎麼敢...”
宋微辭手指扶額,在曹岫白出手前先一步抬手,手指指了下潘越風。
沒說話。
她也曾高位過,無需後天教育,總有細節末微處窺見天光。
可她如今這具身體的血統又給了旁人天然的猜想:天潢貴胄,理當如此。
護衛長直接從階下掠去,一手握著曹岫白的劍鞘,單手拔刀,三兩下橫掃了景縣的家仆護衛,再一腳踩了潘淩風的胸膛。
刀鋒指著他的咽喉。
“卑下之人,井底之蛙,今日殺了你,也不知你在陰曹地府能否知道為何而死?”
旁人驚懼。
曹岫白也沒阻止,隻是看了宋微辭一眼。
但後頭有密集的馬匹聲。
馬蹄聲驚動地麵,盤踞覆蓋了大半個縣城似的。
宋微辭有些驚訝,“曹公子,你的人回來了?”
她以為這人會把人馬留在宋公那邊支援,單人回來恐是有其他事情。
那外麵來的人....甚至馬匹如此多,恐怕比曹岫白帶來的人都多。
“不是。”曹岫白否認,看宋微辭皺眉,還是補充了:“恐怕是朝廷的人。”
這句話,他說的很平靜。
宋微辭眼神輕瞥,對上此人幽深眸子。
大抵是這幾日都在判斷對方,多多少少有點了解。
她在想什麼,他在想什麼,或許在眼神中觸碰到了些許。
然後....馬隊到了跟前,看了旗幟,果然是朝廷依仗,而且是中書令攜千牛衛儀仗而來。
中書令姿態風儀不俗,很有朝廷官員的氣派,目光掃過全場,對於那些狼狽且不知其出處預估也不太重要的人身上跳躍,關注了宋微辭,心裡疑惑,但在馬上曹岫白身上逗留好一會,含笑示意,得知宋公不在,隻有孫女。
孫女?
中書令思慮之後,還是拿出了聖旨讓縣內諸人接旨。
“古來舉臣正君,治天下,宋公乃我朝之柱石,三朝太宰,鳳閣之首,曾身體有疾而退隱,實乃朝廷之缺遺,但先帝應允,為君臣之道也。孤登基不過記載,思朝中諸地更治有所不知,下襯不得而知,乃至民生何事,充耳不聞。走西北路者,今年詭案頻出,威脅國脈,國家大事,令需肱臣,孤既提拔宋公宋閻本為西北道黜置大使,巡察軍政,調整地方詭事,安泰民生,替天巡狩,儘人事,所到之處如孤親臨....”
到這,還未完。
中書令官員還拿出另一卷囊帶,裡麵有什麼,不可知。
“曹世子,這是陛下特予您的密旨,也希望您接旨後能隨伴宋公巡查西北道,衛護其安危,但在三月內得趕回京都,陛下另有安排。”
來得快,退得也快,但在退之前,這位中書令八麵玲瓏,畢竟也算是宋公下屬,門生之一,宣布聖旨後才跟宋微辭行禮。
“得知宋公孫女在此,果然貞賢雅致,絕代佳人,有世家風範,剛剛本官所見,可是有地方無賴不知尊卑,冒犯了宋姑娘?”
他說話時,看向潘越風等人,目光掃過那些提親人的打扮跟手中字帖,表情古怪。
好像看見了天大不可思議之事。
潘越風等人早已呆滯。
黜置大使是什麼官階來著?
還有,說什麼宋縣令本名叫什麼?
好像是跟某位大宰相同名了。
所以,他們跟大宰相的孫女提親了?
不對,還沒正式提,就被打了!還被中央來的中書令看見了!
潘越風兩眼一白,啪嗒一下暈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