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在觀看這一幕的時候,我一直都很疑惑,為什麼?為什麼他要這麼做?
為什麼不告訴他,他在騙你,為什麼不直接告訴米爾斯,箱子裡隻是一個狗頭,或者其他什麼的。
他沒有,他甚至沒有任何解釋,這是最奇怪的地方。
哪怕,他如果說了,米爾斯也未必相信,可是至少,不會讓米爾斯那麼快的失控!不是嗎?
關鍵的關鍵還有,為什麼沙摩塞第一反應是讓米爾斯丟槍,而不是其他?
作為一個冷靜無比的老警探,這種局麵他真的會那麼輕易地被影響到理性?
不,不可能!
所以,他的做法就有很大很大的問題了!
第一步:在看到紙箱裡的東西時,不管警告,不等拆彈專家來,自己打開紙箱,先衝米爾斯大喊放下槍,在米爾斯壓根都沒有準備用他的槍的時候。這是一種心理暗示,暗示米爾斯,你有槍,而且可以開槍。這一步配合的是約翰在告訴米爾斯他去了他家,找了他老婆的設計;
第二步:在約翰告訴米爾斯他把他老婆砍頭以後,米爾斯痛苦的大聲質問沙摩塞紙箱裡是什麼時,沙摩塞故作痛苦狀讓他彆開槍。這就非常非常的不符合沙摩塞這個老警探的人設了。
他總是那麼的沉穩,那麼的理性,至少在這之前,他從未犯過這麼低級的錯誤,給人的感覺像是失掉了智一般,所以,答案隻有一個,他在暗示米爾斯,暗示米爾斯,開槍!
第三步:在約翰進一步刺激米爾斯時,說紙箱裡是他老婆的頭的時候,沙摩塞打了約翰一拳阻止他說下去。
看似是在阻止約翰,但是實際上,卻在告訴米爾斯,他說的是事實,如果不是事實,他為什麼要阻止?
他完全可以否定這一切,否定約翰的話,可是他沒有,他做了做糟糕的事情!
而這也成了壓倒米爾斯心理防線的最後一根稻草。
再來看整體,前麵的五宗罪,再加上現在,這一射殺完成了最後的兩宗罪行!
嫉妒和暴怒!隻能說比起需要考慮這世界有太多複雜的灰色空間,人性有太多複雜的構成,我們更傾向於相信這個這個世界非黑即白,相信A是好人就是好人,B是壞人就是壞人。
至於為什麼老警察沙摩塞要成為這個幕後黑手,從他引用的那句海明威的話裡我們或許可以得到一些啟示。
世界是美好的,是值得我們去為之奮鬥的!
乍一聽似乎,這句話是在朝著陽光的一麵去思考,雖然世界上有約翰這樣的變態殺手,雖然有著這樣那樣的不如意,不好,但是整個世界並不都是如此,世界依然美好,值得我們去為之奮鬥。
可是問題在於,沙摩塞是誰?
他即將退休,他即將離開警隊,他即將老去,而且,他曾經見過太多太多這個世界上最陰暗的東西,那麼這句話出自他的口說出來,就顯得無比的詭異。
或許另外一種理解會更合理,如果他是那個“上帝”,第一個案子非七宗罪案子,他做了什麼?
他看到了有孩子看到了這一場凶殺,但是他的同事卻認為他在多管閒事,而且用了一個“又”!
是的,他曾經試圖去憐憫,去用合法合理的方式去解決這些問題,可是他發現做不到。
因為身邊的人總是告訴他,這個案子可以結案了,其他的,如孩子看到凶殺案之類的,那和他們沒關係,不要多管閒事,不要沒事找事!
所以,他對這個世界失望了!
當然,他依然認為這個世界是可以很美好的,所以,他開始奮鬥,如何奮鬥?
《七宗罪》就是他奮鬥的方式,約翰不過是被“上帝”選中的,也就是他選中的人,這是他的作品。
而且,難道大家沒有發現,沙摩塞似乎和凶手的思維非常的同步,他查找的那些書籍,真的是為了查案嗎?
不,或許隻是為了補足自己的計劃,讓自己的作品變得更加完美!
而且,約翰嫉妒米爾斯?一個陌生人為什麼要嫉妒另外一個陌生人?
不覺得很突兀嗎?
這個世界上比米爾斯過的好過的美滿幸福的人多不勝數,他為什麼不嫉妒?
可是如果放在沙摩塞身上,那你會發現,一切都順理成章了。
老探長沙摩塞自己多年未婚,沒有孩子,隻有過一段差一點結婚的感情經曆,老探長沙摩塞的人物刻畫從第一幕開始就是一個不好接觸,有點自恃清高,看不起圖書館打牌的同事,從來不笑很嚴肅的人。唯一的笑容還是被米爾斯妻子翠西邀請去他們家吃飯時才笑了,後麵還有他和米爾斯的妻子翠西單獨交談的橋段,這一段我不想過度解讀但我現在真覺得是精心設計的。
最後最後,變態狂的律師,在最後反複強調了兩次,一定,必須要沙摩塞和米爾斯一起去,專門提醒的兩次。
嫉妒,或許不是說的變態狂,是指沙摩塞!
因為,沙摩塞才是和米爾斯接觸的最多,和翠西接觸的最多的人,他嫉妒米爾斯這樣的人,竟然能有翠西這樣的妻子,甚至更嫉妒,翠西竟然願意為米爾斯懷孕生孩子!所以,一切邏輯完美閉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