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德華坐在他身邊。
愛德華問:“你想過沒有,也許你不算太大,也許是這個市鎮太小了。你瞧.”
鏡頭繞到他們身後,俯瞰著阿什頓.一個小山穀中的小市鎮。
愛德華:“我聽說在真正的城市裡,他們修的高樓都讓你看不到樓頂。”
卡爾好奇:“真的麼?”
愛德華點頭:“不騙你。他們有自助餐,你想吃多少就吃多少。你不是吃得很多嗎?”
卡爾驚訝:“是的。”
愛德華:“那你還在一個小市鎮裡浪費時間乾嗎?你這麼高大,應該去大都市。”
卡爾笑了,不過笑容很快消失,露出懷疑的表情,還有點難過!
卡爾:“你就是想讓我離開對不對?這就是他們派你來的原因。”
愛德華:“你叫什麼名字,巨人?”
“卡爾。”
愛德華:“我叫愛德華。說真的,我確實想讓你離開,卡爾,不過我想同你一起走。對你來說,這座市鎮太小了,對我這樣有雄心大誌的人而言,它也太小了。我都沒法在這裡多待一天。”
卡爾疑惑:“你不喜歡這裡?”
愛德華:“我喜歡這裡的每一寸土地,但是我困在這片狹小的天地裡,成長空間又能有多大呢。怎麼樣,跟我一起走?”
卡爾想了想,然後點頭:“好吧!”
愛德華開心地道:“好的。”
他們握手。
“現在先替你收拾一下。”
卡爾用修剪樹籬的大剪刀給自己剪頭發,愛德華用一個剩餘的軍用帳篷給他做了一件上衣。
鏡頭切換,中學的管樂隊在街上行進演奏,把大家的情緒全都調動起來。阿什頓所有的好市民們聚集在一起,為愛德華和卡爾送行。有幾個此前出現過的,人掉了眼淚。
市長大聲對人群講話:“愛德華·布盧姆,阿什頓的寵兒,看到你離開,我們的心情很沉重。請你帶上這把“開啟城市的鑰匙”,記住,任何時候隻要你想回來,我們所有的大門都將為你敞開。”
愛德華略微低頭,市長把鑰匙掛在他的脖子上。愛德華和卡爾在一片歡呼聲中出發,邊走邊向大家揮手告彆。
背景板唐·普賴斯躲在角落裡抽煙,愛德華走了,他可不覺得難過。他踩滅煙頭,也希望能夠踩死愛德華。
許多市民走上街擁抱愛德華,或者同他握手。
愛德華的畫外音傳來:“我離開阿什頓的那個下午,好像每個人都要給我忠告。”
不同的人:“給自己找個好女孩兒!千萬彆相信肯塔基州的人!不要太高傲了,愛德華·布盧姆!”
愛德華的畫外音又響起:“不過有一個人的忠告我最為看重。”
人群分開,他發現沼澤地的那個老婦人就站在他麵前。
人群好像被施了符咒一樣,漸漸安靜下來。老婦人示意愛德華俯身,在他耳邊悄聲說著什麼。
愛德華的畫外音告訴大家她說了什麼:“她說,河裡最大的魚之所以長得那麼大,是因為從來沒有被抓住過。”
這個忠告把愛德華弄糊塗了。
愛德華對老婦人感謝道:“好的。謝謝!”
愛德華和卡爾繼續往前走。老婦人拖著腳離開,知道她的忠告會被忽視。
卡爾問:“她說什麼?”
愛德華搖頭:“不明白。”
下一個鏡頭是從公路仰拍的,愛德華和卡爾走出阿什頓,兩人各自背著一個行李包。
愛德華畫外音響起:“阿什頓城外有兩條路,一條是新修的柏油公路,另外一條則是土路。人們不再走那條老土路,據說那裡鬨鬼。”
愛德華和卡爾來到道路分岔口,新路在左邊,土路則筆直向前。土路路口插著警示牌,提醒行人注意危險,不要走這條路。
“由於我不打算再回到阿什頓,所以想趁現在這個機會去看看土路上到底有什麼。”
卡爾警惕地看著土路。
卡爾問:“你知道誰走過這條路嗎?”
愛德華:“那個詩人諾瑟·溫斯洛走過。他要去法國巴黎。他一定是愛上了巴黎,因為此後再沒他的消息。你走那條新路,我就從這兒走,咱們在路的另一頭碰麵。”
卡爾有點多疑:“你該不會逃走吧?”
愛德華:“放心,你拿著我的行李包。”
卡爾振奮起來,儘管他要多拿一個包。
土路上植被蔓生,卻並未讓人感覺毛骨悚然。陽光依舊燦爛,鳥兒依舊歡唱。
愛德華擺弄著那把“開啟城市的鑰匙”吹起了口哨。
路麵漸漸變窄,而且越來越崎嶇。星星點點的陽光透過厚厚的樹冠層射進來,可以看見空氣中的微粒在陽光裡舞動。愛德華還在吹口哨。
轉過路口,愛德華的聲音降低了,他看見小路上長滿了厚厚的、多刺的藤蔓。他停下腳步,這才意識到鳥兒已經停止了歌唱,森林裡死一般的寂靜。
他回頭看看來時的路,走回頭路很容易。但是愛德華抵住誘惑,繼續前進。
他小心翼翼地踏過荊棘,褲腳卻被尖刺劃破了。
愛德華汗流浹背,身上被劃出一道道傷痕。他不停地驅趕各種各樣的蚊蟲,最後隻好用帽子去拍它們。正在此時,一隻呱呱叫的鳥鴉猛撲下來,從愛德華手中搶過帽子。
愛德華忍不住爆了粗口!
他撿起一塊石頭朝鳥鴉扔過去,鳥鴉沒打著,卻打中了一個蜂窩,成群的蜜蜂嗡嗡地飛出來。
愛德華倉皇奔逃,每步仍舊充滿著危險。
愛德華被擦傷、撞傷、咬傷,渾身青一塊紫一塊的。
一塊破爛的警示牌掉在地上,他把牌子撿起來,讀著上麵的文字:
警告!前方有跳蛛!
當然,他已經看見前麵的道路結滿蜘蛛網,厚得可以擋雨。
“有時候,一個理智的男人會抑製他的自尊心,承認他犯下了嚴重的錯誤。不過,我向來都不是一個理智的人。”
愛德華扔掉警示牌,向著蜘蛛網進發。
“我回憶起在教堂主日學校取學到的:事情愈艱難,報償愈豐厚。”
愛德華走出森林,擦掉身上的蜘蛛網和蜘蛛。一隻蜘蛛粘在他的袖子上,他不得不跳了幾下才把它抖掉。他身上老有刺痛的感覺,總覺得還有蜘蛛粘在身上。
在他腳下又出現了平整的沙礫路。前方有個比阿什頓還小的隻有一條主街的小鎮,從樹林伸出的電線一直拉到那裡。好幾十雙鞋子被掛在電線上,每雙鞋子的鞋帶都係在一起。
他經過一個路標,上麵寫著:“歡迎來到幽靈鎮!”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