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東尼似乎對女兒的突然到來有些生氣。
安妮看見窗簾閉合著,走過去拉開窗簾。轉身看著安東尼。
安妮轉過身來到:“所以?怎麼了?”
安東尼關掉音樂。
安東尼沉默了一下說:“沒什麼。”
安妮卻知道父親肯定有什麼事情:“告訴我。”
安東尼有些不耐煩:“我告訴你了,沒什麼。”
安妮鍥而不舍:“沒發生什麼事?”
安東尼看著她,像是在說:“什麼事也沒有。”
安妮驀然:“我剛和她通過電話。”
安東尼不以為然:“那又能證明什麼?”
安妮有些無奈:“你不能再這麼下去。”
安東尼有些生氣:“這是我的公寓,不是嗎?我是說,這很不可思議。你衝我發脾氣,就好像……可是我根本不認識這個女人。我從來沒讓她做過什麼。”
安妮看著父親眼中閃過一抹複雜的神采:“她是來幫你的。”
“幫我什麼?我不需要任何人。”
突然,他決定離開房間。
來到客廳內,安東尼向鋼琴走去,彈奏了幾個音符。
安妮出現在門口,安東尼轉身背對著她。
安妮深呼吸了一口氣說道:“她跟我說你叫她賤人。我不知道還有沒有彆的什麼。”
安東尼有些茫然:“我?”
他聳了聳肩:“有可能,我不記得了。”
安妮繼續:“她哭了。”
“什麼,就因為我叫了她”
“不,她告訴我你還威脅要打她。”
安東尼停止彈奏鋼琴,向她轉過身來。
“打她?我?顯然她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這女人是在胡言亂語,安妮。她走了最好,相信我。”
安妮歎了口氣,她看起來很絕望,安東尼也注意到了。
“尤其是……”
“什麼?”
安東尼說道:“聽著……我本來不想告訴你……但是如果你非要知道,我懷疑她”
他頓了頓。安妮看著他,就好像在說:“她怎麼了?”
安東尼說道:“她偷我的東西。”
安妮難以置信:“安琪拉?當然不會。你在說什麼?”
安東尼:“我告訴你,她偷了我的手表。”
安妮狐疑地道:“你的手表?”
安東尼點頭:“是的。”
安妮:“難道不是你自己弄丟了的可能性更大?”
安東尼搖頭:“不不不。我本來就產生了懷疑,所以就設了一個圈套。我把我的手表故意放在顯眼的地方,看看她會不會順走。”
他用一個含糊的手勢來演示這個情形。
“哪兒?你把表放哪兒了?”
安東尼想了想有些遲疑:“嗯?某個地方,我不記得了。我隻知道現在哪兒也找不到了,被那個女孩偷了,我知道是她乾的。”
安妮坐了下來,她似乎有些氣促。
安東尼問:“怎麼了?”
安妮無奈,又有些痛苦:“我不知道該怎麼辦。”
安東尼看著她,像是在說:什麼怎麼辦?
接下來兩人的對話也是圍繞著這個話題。
原來安琪拉是安妮給父親安東尼請來照顧他的,而且這已經是第三個了。
但是安東尼卻很固執,或者說很排斥:“我說了,我不需要她!我不需要她或者任何人!我自己能過得很好!”
顯然,安妮並沒有在聽;她還在整理自己的思緒,這惹到了安東尼。
“你知道的,她這樣的不好找,沒那麼容易。在我看來她真的不錯,有很多優點。她……現在她完全不願意在這兒工作了。”
結果,事實證明,安琪拉不是小偷,隻是安東尼自己忘記了自己的手表放在哪了。
他很快地在安妮的提醒下找到了手表,重新戴在了手腕上。
安妮還在客廳等他。她歎著氣。她知道這樣下去不行……對於眼下的情況她也不知道該怎麼辦。
她看見了掛在牆上的畫,那是她妹妹的畫,如果露西還在,事情就會好辦一些……
她看見安東尼走進了書房,他打開了電視,他這是忘記了她還在!
父親荒唐的舉動讓她幾乎笑起來。
她站起來向他走去,來到了書房裡。看到父親正坐在扶手椅上,快速地切換電視頻道,直到換到一部弗雷德·阿斯泰爾的影片。他看著跳踢踏舞的弗雷德,入了神。
安妮站在門口,默默地看了他一會兒。
安妮:你找到了。
安東尼:什麼?
安妮:你的手表。
安東尼:噢,是的。
安妮:你知道安琪拉跟這事兒沒關係了。
安東尼:這是因為我把它藏起來了。很幸運。很及時!要不然,我在這兒跟你說話時根本就不知道時間,現在5點了,如果你想知道。我反正想知道,總不能我喘氣都不對吧。
安妮:你吃藥了嗎?
安東尼用遙控器關掉了電視。
安東尼:吃過了。但是你為什麼……你一直看著我,就好像有什麼不對勁兒。一切都很好,安妮。地球照常轉動。你總是這樣,杞人憂天,就像你母親,你母親總是在害怕。相比之下你妹妹就一直更……至少她沒有一直煩我。
安妮沉默了。
安東尼突然想起來了什麼問她:“正好問一下,她人呢?你有沒有她的消息?”
安妮沒有回答,因為她不知道怎麼回答,或者說,知道自己回答了也沒有用,他還是會忘記!
安東尼卻鍥而不舍地道:“我問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