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困在時間裡的父親》這個項目,原版的可是拿了奧斯卡好幾個重量級獎項,這可以說是一部衝獎的電影。
迪恩影業這邊對李易的電影自然是一路綠燈。
電影很快進入籌備階段。
父親的角色無疑是重中之重。
不過,這類的角色,本身要求的是大齡演員,好萊塢符合條件的反而還真的不少。
說來也有趣,選角反而更好選。
像安東尼那樣的老演員,雖然肯定不能完美複刻,但是李易選出來的演員同樣的實力不下於對方。
《困在時間裡的父親》選角很快就定下來了。
其實對於很多大導演來說,像這類的劇情片,選角往往反而比較簡單,因為要選的都是演技派,那麼自然而然地不需要擔心演員的演技問題,當然更多的是考慮和角色的契合問題。
李易版本的《困在時間裡的父親》男主演同樣的選了一位英裔奧斯卡影帝,安東尼·威廉姆斯。
這位已經八十歲的好萊塢影帝,曾經締造過許多經典角色,演技方麵自然毋庸置疑,唯一的問題就是他的年齡太大。
不過,李易在見到對方本人之後,就打消了這個疑慮,因為他給人的感覺雖然年邁,但是卻依然很健談,精神狀態,各方麵都很好。
而有意思的是,安東尼·威廉姆斯可以說對患有阿茲海默症的人還是很熟悉的,因為他的妻子在晚年就是患上了這個病。
他一直陪伴在妻子的身邊,所以當接到劇本之後,他第一時間就表示感興趣。
而他甚至不需要去和這個病症的人一起體驗生活,因為他自己就曾經有多年的陪伴阿茲海默症病人的經曆。
所以,再合適不過了。
而且還有一點,安東尼·威廉姆斯雖然是奧斯卡影帝,但是說來卻已經有三十年了。
很多人說奧斯卡如何如何,但是有時候,像安東尼·威廉姆斯這樣的曾經拿過奧斯卡但是年代久遠的老演員,卻的確會讓他拿獎的概率增加不少。
畢竟,三十年了,他曾經多次和奧斯卡擦身而過,那麼如今可以說,甚至有可能《困在時間裡的父親》是他的最後一部電影,哪怕是出於這個考慮,他拿獎的概率就不低。
而且李易本身對這部電影也蠻有信心的。
畢竟,奧斯卡雖然說是公關的遊戲,但是也是有其偏好的。
而且奧斯卡的評委們,特彆是學院的老家夥們,本身也都是老頭子了,所以這個題材本身也很符合奧斯卡的風向。
電影開拍的很順利,不得不說和老家夥們合作,就是不一樣,經常能夠看到安東尼·威廉姆斯在那裡飆戲。
當然,拍攝不可能一帆風順,不過,過了磨合期之後就順利了很多。
其實電影的場景本身並不多,所以倒是相對要簡單不少。
不過相比起其他電影來,《困在時間裡的父親》這部電影,顯然觀影門檻更高,為此,宣發方麵,就必須做出改變。
首先,要考慮到觀眾能否看懂的問題。
這一點,倒是和電影的衝獎策略不謀而合,那就是進行長時間的小規模點映。
以此來慢慢釋放口碑,讓影評人們,和媒體人們,以及資深影迷們去解讀電影。
有些電影害怕劇透,但是有些電影,卻巴不得劇透。
《困在時間裡的父親》可以說就是這個類型的。
因為電影本身的劇情,是以患病的父親作為主視角,而他的阿茲海默症的世界,本就是雜亂無章的。
其次,就是這部電影你很難說是一部商業電影,因為商業電影其實都有一個比較明顯的特征,那就是絕對不燒腦。
很多打著燒腦的影片,實際上,並沒有那麼誇張。
反而劇情捋清楚之後,就很淺顯易懂。
當然個彆電影除外。
迪恩影業,內部放映廳內,正在舉行首場《困在時間裡的父親》的試看會。
其實在電影剪輯的時候,迪恩影業這邊對李易的剪輯還是頗有微詞的,畢竟,乍一看的確太淩亂了。
可惜的是,這是李易的電影,他們就算想插手也插手不了。
今天的這場試看會,不止迪恩影業的內部人員,還要請了好些好萊塢的資深影評人,媒體人,雖然人數不多,但是都是在業內頂級的。
“聽說這是第一次老洛克你和李在剪輯上產生了巨大的分歧的影片!”一名迪恩影業的金牌製片人笑著問道。
“是的,他的剪輯怎麼說呢?太淩亂了!”老洛克無奈地道。
作為迪恩影業的金牌製片人之一,他和李易是第一次合作。
但是李易卻狠狠地給這位金牌製片人上了一堂什麼叫,我不要你覺得,我要我覺得的課程。
作為金牌製片人老洛克其實很強勢的,當然,這是指他在麵對其他的導演的時候,李易顯然不可能讓彆人對自己的電影指手畫腳。
“那我們可要好好看看了,畢竟,他可是奇跡導演,而且他從未失手過!怎麼難道你覺得他這次會失手?”
“我可沒這麼說,隻是理念不同而已!你知道的,這部電影的目標是奧斯卡!”
很快地電影開始放映。
在場的都是電影圈裡麵各行業頂級的人物,所以看電影自然不會像普通觀眾那樣。
他們有自己的側重點。
比爾斯是老牌影評人了,也是如今還活躍著並且有著比較大影響力的老影評人。
他對這部電影也非常感興趣,無他,因為他的老夥伴們就有不少在晚年的時候患上了阿茲海默症。
所以他自認為自己對這個症狀的病人還是比較熟悉的。
電影的第一個畫麵,倫敦的一條街道上,安東尼的大女兒安妮正在趕路,她穿過街道、路口,走向父親家,而此時背景音樂正在播放歌劇《亞瑟王》。
對於資深影評人的比爾斯來說,這個歌劇他很熟悉。
她出現在一個熟悉的公寓樓街區,她匆匆穿過街道,差點撞上一輛出租車。她走進大樓。
安妮走上樓梯。她來到二樓,摁了門鈴。接著,她不耐煩地從手袋裡拿出一把鑰匙,打開了門。
安妮疑惑地喊:“爸爸?”
卻沒有得到父親的回應,安妮從一個房間走到另一個房間,她愈發焦慮。
安妮繼續喊著:“爸爸?是我……你在嗎?爸爸?”
可惜依然沒有人回答。
她的緊張感倍增,她走進父親安東尼的書房,終於找到了他。
他坐在扶手椅上,正戴著頭戴式耳機聽音樂。
安妮鬆了口氣:“啊,你在這兒。”
這個時候,父親安東尼摘下耳機,音樂也隨之消失!
比爾斯驀然有些驚訝!
因為此時此刻他才意識到,原來這段音樂來自父親安東尼的腦海。
雖然它隻是一段簡單的“音畫並行敘事”,卻是隻有“電影”這一媒介才能實現的效果。
普通觀眾看了或許不會覺得有什麼,但是作為資深影評人,比爾斯卻越發地驚訝起來。
因為,他知道,與此同時,它也是一份邀請,邀請觀眾一起走進安東尼的主觀世界。
電影在繼續,安東尼見到女兒卻並沒有那麼開心反而問道:“你來這兒做什麼?”
安妮無奈:“你以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