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婆媳婦爭著生,這日子能好到哪裡去?
哎······
其實初六體內,藏著一個不屬於這個世界的靈魂。
上輩子,他叫李峰。
憑著堅定的毅力,考上大學,考上公務員,有了彆人羨慕的鐵飯碗。
誰知一夜宿醉,醒來後就聽一個中年婦人大喊是個男娃,然後一剪子剪斷臍帶,而後是自己向世界喧囂的大哭聲。
咋眼睛睜不開,話也說不出來。
夢魘了?
幾天後,等他睜開眼睛,看到眼前一切,才徹底明白眼睛一閉一睜,第二輩子就開始了。
自己胎穿為一個農家嬰兒,還帶著上輩子所有記憶。
父親沒文化,他生於六月初六,便起名初六。
等慢慢搞清這個世界,初六就越絕望。
家裡太窮,人口還多,整年的努力,勉強解決了口糧,也就是餓不死。
這裡是大炎朝,一個在他原時空中沒有出現過的朝代。
但四書五經,重農抑商,科舉製度這些都存在。
尤其看到過年時的春聯和福字,讓初六明白,這個平行世界和他的前世有很多相似之處,至少文化沒有變多少。
思前想後,他覺得還是讀書參加科舉才有前途,但前提是要讓家中有餘錢。
否則這就是空想。
於是從四歲開始,他就主動要求增加雞、豬數量,並承擔起養雞、養豬重責。
還彆說,他做得很好。
增加家庭收入,同時還能堆肥。
如今隻能走一步看一步了,活人怎能讓尿憋死。
初六緩緩邁入產房。
“娘!”
初六很輕聲,生怕驚醒睡著的妹妹。
但看到母親鄭梅散亂的頭發,發白的嘴唇,疲憊的神情,他有些淚目了。
忙跑過去,用袖子給她擦汗。
“娘,疼不疼?”
“娘不疼!”
鄭梅握住兒子的小手,掙紮起來給他擦眼淚。
初六擔心母親受累,忙用手擦去眼淚道:“村裡的嬸子們說生孩子是闖鬼門關,水缸的娘就是生孩子時沒了的,我不想沒了娘······娘,以後彆生了好不好?”
倒不是初六為了讀書違心說這話。
他雖是胎穿,鄭梅也是他娘親。
十月懷胎生下他,他不疼誰疼?
基本上兩三年就生一個,月子裡營養跟不上,還得奶孩子,身體肯定受不了。
坐月子次數多了,會留下各種根除不掉的月子病,老了有受不完的罪。
鄭梅被兒子的貼心弄哭了,她當即拉著兒子的手道:“初六乖,初六彆哭,娘答應你,以後不生了······”
初六用小手擦著鄭梅臉上的淚,邊擦邊說:“娘也彆哭了,中午我讓爹去河裡摸魚,給娘燉湯補身子······”
“娘的乖兒子······”
鄭梅再次淚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