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單一個‘坑’字,就是好大的信息量,那是活埋……
劉備激靈一下,問道:“儘皆坑殺?”
“未免有傷和,隻坑張純、鮮卑王,以及統領五十人以上之軍官。其餘熱,遷清平縣,此為吾名之,地處山穀,穀中有河,過山穀便一馬平川。具體若何,有輿圖在將軍府,汝自往觀之便是。鮮卑人在彼處牧馬放羊,遣商隊貿易生活所需,羈縻製之。”
divid="gc1"css="gntent1"scripttype="text/javascript"try{ggauto();}catch(ex){}/script“蠻夷不知禮,反複無常,將軍須心。”劉備又問道,“吾聞扶餘、高句麗已向將軍稱臣納貢?”
“然也,吾有騎軍,名驍騎營,初成之時有軍士四千,馬一萬餘。每歲隆冬,便北上尋釁蠻夷,戮殺其軍,襲擾其民,去歲蠻夷不堪損失,遣使來和。歲貢馬三千,羊三萬、皮草、山貨、草藥無算。非止如此,遼東、樂浪兩郡之民,業已往吾之下遷徙,蓋因吾之下可飽食、活命,無人敢欺。
今吾治下之民已有百一十萬,南至綏中,北至長春,南北千三百裡,東西五百裡之地。有兵六萬餘,皆訓練精壯之士,兵甲齊備。”
不用劉備打聽,王言自己就把家底簡單的念叨了一下。
經略遼東四年,曆經三個豐收,如今不論是公倉,還是民倉,基本都是滿倉狀態。而扶餘、高句麗,正如所言,就是被廖化打服的。長春就是扶餘的地盤,事實上自玄菟往北,全是扶餘之地,以長白山為界,山這邊是扶餘,山那邊是高句麗,王大將軍現在正經算是開疆拓土五百裡。
這不是羈縻,而是實際控製,威武衛已經頂到了長春,甚至還搶了不少的扶餘人。把這些扶餘人送到後邊來,打散了編入原本的漢烏混居,使之成為漢烏扶餘三方混居,在豐富的物質,先進的文化之下,一年可做到融入並適應。若想完全同化,沒有一代人不能成。不過目前這樣就很好,他們不會想著造反,安心種地,過著一樣的日子,本來也沒什麼問題。
他們的反叛,是要出來強者的,是要出現極端不公平的。但是大將軍強力控製,這種人一般活不過三年。還不是死在彆的地方,就是死在那些被欺負的饒家門口附近,就安排在那勞役,往死了乾。多大的怨氣,都能在這樣的情況下消解,並引以為戒,且再有人敢欺淩彆人,他們自己就會先把人綁起來。
這是王言給他們的權力,要把鬥爭的精神傳承下去。誰讓他們過不好,那就讓誰彆好。他不需要所謂的穩定,因為什麼情況他都能壓製住,不可能有百姓造他的反。
至於遼東郡以及樂浪郡,那就簡單的多,純粹就是那邊山地多,沒有多少地。原本打獵牧漁,靠著那點兒地還能活。但是通過商業交流,他們看到山外邊的人生活的更好,更滋潤,這不是一個需要動太多腦子的問題,隻要用腳走就好。
其實本來這兩地也沒多少人,人們又不傻,北邊有好地,何必往山溝子裡去聚居。
現在這個局麵,可以東北之地已經儘在王大將軍手鄭但對比肥沃且龐大的東北平原來講,而今他手下百萬之民,也不過才碰到了鬆嫩平原的邊。這還是他為了方便以後的孩子長大分家,特意留了大片的空地。
在過去的四年中,新出生人口達到了近三十萬,男女基本對半。這還是因為醫療條件不達標,確實有一部分的嬰兒以及婦女夭折了。不過這是難免的,現代醫療那麼發達,也總有難產的情況,還有許多的嬰兒先有疾。
當然現在這時候,肯定也有死於難產以及先不足的,但這是沒辦法避免的,還有很多因為照顧不周等原因,沒能及時救治的,則是努力要改變的。
這時候,或者很長一段時間內,新生兒成活率都不高,生兩個,有一個能挺過三歲,那都是不容易的。相比起來,王言治下已經很好了,新生兒的成活率能達到百分之七十多,這是他自己統計的數據。
彆的不,公共衛生這一點,就能很大程度的改善衛生環境。另外一方麵,培訓的婦女接生隊也在發展壯大,又提高了很大一部分存活率。而且王言還組織人手,編排了孕期、生產以及之後的撫育階段的各種注意事項,由民官給治下百姓推廣普及。
再一方麵,雖然治下醫者仍舊不足,但是各個城池都有相當數量的醫者以及學徒。隻要嬰兒生下來,有病都能得到一定程度的救治。如果不行,恰好大將軍巡查到此,也可以找王言治病。若是沒趕上,那就隻能看命了,他們要是能趕到徒河,華佗肯定是在的,基本都能解決。
這種種製度,提高了新生兒的成活率。在當年到遼東第一個冬懷孕的,到夏生產的孩子除了營養有些不良,多數都還不錯。這個七十多的數據,統計的就是當年的那一批孩子,現在正好三歲,新鮮出爐的數據,還熱乎著呢。這種數據,以後每年都會統計,是華佗這個大醫令的活。
老華很煩躁啊,雖然確實醫學氛圍濃厚,但是也多了不少他十分不喜歡的活。雖然手下有士子做從事,但是他又怕出差池,很煩躁。他現在迫切的想鼓搗王言,派兵去南陽把張仲景綁過來……
其實王言綁張仲景,就是個笑談。實在是距離太遠了,而且要穿越的地方太多,事不密,不安全。之所以綁老蔡,是因為老蔡這個吉祥物有更大的價值,值得冒這個險。而張仲景雖然同樣有價值,但是其作用,王大將軍自己就可以替代,並不是非要不可,這是不同的。不過張仲景也跑不了,畢竟這下終究是王大將軍的……
現在治下的軍隊,全部都是正編的半職業士兵,也成功純淨到了全是二十到三十二歲的壯年男丁。當然這主要得益於四年的時間過去,當年才十七歲的已經到了二十一,並且這些人活到現在的基本都是成了官。
而退役的士兵,如今也在各地開展了工作,除了警尉之責,如今又加入了訓練民兵的任務。地方十五歲以上男丁,農閒之時,都要習練軍陣。
這個任務,其實按照王大將軍一貫的治民思路,是在教育階段就應該完成的。類比現代,大約就是學的時候就得練練胳膊腿,中學懂事兒了,有了自製力,不會傷人傷己了,就得給發武器開始練武技,到了差不多初三的階段,就開始習練軍陣。如此一直練到高中畢業,那時候這種戰鬥能力就成了身體的本能。
隻要在保持一定的民兵訓練,更加紮實這種本能,保證一定的身體強度。不論是單挑,還是群毆,隻要拉起人馬,那就是能征善戰的強軍。
當然這是在古代,刀槍劍戟的使用需要技巧,軍陣需要鍛煉。不像現代,隻要發一把槍,告訴怎麼開關保險,突突就完了,這是巨大的代差,沒有可比性。
而作為保證治下冬日生產力的棉花,經過四年的培育、種植,軍隊、官吏都已經全部有了雙份的棉衣棉褲棉鞋,以及一套棉的被褥。目前正在慢慢的提供給百姓,對比百萬之眾,則杯水車薪,他仍舊沒有找到大規模種植的土地。
目前隻有兩個選擇,一個是他往南打,青州適合耕種。另一個是他向西打,跨過草原,長驅西域,那邊也適合種,但現在時機還不到。
綜合來,整體向好,日新月異……
劉備問道:“將軍何誌?”
“玄德何有此問?四年前令支城下,便與汝過,吾誌在中國百姓也。下非漢室一家,漢室無道,民生多艱,吾自取而代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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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言笑嗬嗬的,“知汝欲匡扶漢室,然吾並不看好。如可曾細絲,與汝一地,當如何治之?縱汝做當今,有何能為?百姓處境可比吾之治下?換言之,汝匡扶漢室為何?到何等地步算汝之誌?”
這確實問到劉備了。沒來王言治下之前,他當然是清楚的,不過複文景、漢武之世。但來到遼東,他隻自綏中走馬觀花至徒河,一路沿途所見,便教他懷疑起了自己的政治路線。故而現在王言發問,他不能答。
沉思良久,張飛都爬起來坐後邊喝悶酒了,劉備終究搖了搖頭:“來此之前,備很明白,目下將軍問吾,備實不知也。將軍便如此自信,可取漢室下?”
“汝可知吾緣何不揮師南下?”
“請將軍告知。”
王言笑道:“實後方不穩,蠻夷未平,又不宜大軍討伐,故緩圖耳。若非如此,汝以為漢室何安?縱使近日,汝以為漢室可安?”
“請將軍明言。”
“玄德身有英雄氣,自有遠見卓識,令支城下,吾曾言公孫氏之過,公孫吾兒未曾反駁。然公孫吾兒何人?其家族尚不入流,竟能製霸一縣之地。汝以為,目下中國,誰做主來?當今乃洛陽子之言,汝以為其戲言耶?
吾聞當今身體每況愈下,其有二子,長子辯年十五,次子協年七歲,當今局勢,汝以為此二子何人可堪任事,扭轉乾坤,再興漢室?”
“將軍之意……”
“漢室將亡,下將亂,諸侯迭起,英雄輩出,大丈夫正當其時。”
王言打斷劉備的話,自己出了答案,繼續道,“汝既不欲投效於吾,近兩年便仔細看,看看吾能否取這下。他日汝若為一方諸侯,當善待百姓,待吾大軍到時,自當歸降,與吾一道,締造強盛的華夏帝國。”
劉備聽明白了王大將軍沒有的話,若彼時還不降,頑固抵抗,那就隻有死路一條,再沒情麵。
雖然王言的很狂妄,但劉備並沒有覺得不對,關羽也沒有覺得不對,張飛驚的身體緊繃,牽扯到了痛處,扯了扯嘴角,他也沒覺得不對。
四年前的囈語,現下已初見端倪。軍容威嚴強大,百姓富足安寧。欲取下,並非空談。
“備,定不忘將軍之言。”劉備站起身,深深一躬。
“吾已安排,汝兄弟三人出得將軍府,自有人引領分房、辦驗傳,休整三日,自有人安排去處。雲長、三黑,切記持正心,平等相待,萬不可自恃武力逞威。”
“多謝將軍容留。”劉關張躬身行禮,這是正經的社交禮儀。至於有被叫三黑,已經鼻青臉腫的張飛隻當自己沒聽到,這次是徹底老實了……
作為強者的王大將軍隻是隨意的擺了擺手:“且去吧。”
兄弟三人再拜,這才由著親衛領出去……
此時太陽已毒辣起來,王大將軍又喝了一杯冰鎮果酒,拿著書起身,溜溜達達的回到了屋裡繼續看書。
他現在看的書,是教材。曆經三年時間,之前用的暫時頂替的草編教材都新編了一版,如今正式的教材終於出來了,當然隻是文科一科的教材。
最初級的,用以識字明理,此需三年之功。而後進階書籍,便開始涉及百家哲學,當然其中以儒家為主。這是董仲舒的影響,所謂罷黜百家、獨尊儒術,儒家謀世顯學。
不過王言剔除了其中的一部分內容,如人感應、三綱等,畢竟他都要廣開民智了,哪裡需要這種玄乎的合法性,他培養民族的戰鬥力,提升民族的鬥爭意識,哪裡還要所謂的君綱、臣綱。
他教材保留下來的,是當世大儒對於儒家核心思想的‘仁義禮智信溫良恭儉讓’的解釋,這是文科的意義所在。當然基礎的數數之類的基礎常識,也會教導,這又是五年之功。
以上屬於給學生洗腦打基礎的階段,六歲上學,這八年下來不管男女,基本上都能文能武了。這時候十四歲,已經在被洗了一遍的基礎上,形成了自己的思想。
接下來學習的,便是技能,也就是百工科。這個選擇就多了,因為士子都是大才,王大將軍講要細分深究,那就分的很多。
醫道肯定是大科,不過這個比較特殊,畢竟是跟人命牽扯巨大的。而經過華佗以及其他一些醫者的研究,同樣認為學醫要趁早,基礎要打牢,所以在十歲的時候,就會進行選拔,進入醫學受教。
此外還有星象、易學、農學、道學等等,不一而足,有工科,有文科,有玄學。
王言就那麼眼看著五花八門的學科,沒有一句話,隻要學生有人教,那就無所謂。在漫長的時間中,在他的’細分深究’指示下,各個學科定然快速發展,研究的多了,他們自然會找到‘道’……
正在王言看書的時候,甄晟走了進來:“晟,拜見將軍。”
“何事?”
“將軍,四年之期已到,吾甄氏女已成年……”
“接來便是,不必鋪張,吾早有言在先,皆平妻也。非吾折辱甄氏,汝當知,豪族之家皆與吾結親,多數皆為嫡女,實在興辦不來。吾尚未登基稱帝,竟有後宮矣。”王言好笑的搖頭。
“是,將軍之意晟早知曉,隻是方才收到家族來信,順便來稟告將軍。”甄晟道,“四年前將軍曾言姑墨適種棉。晟早遣商隊,聯係馬騰、韓遂,彼時涼州、西洲有亂,未曾答複。方才亦隨家書至韓遂書信一封,其言可以發兵姑墨,欲將軍先與鹽鐵棉種。”
王言挑了挑眉,當時有亂,那是韓遂忙著造反呢,現在又來信回複,估計是他王大將軍的強大已經傳遞過去了。
默默算了一下時間,韓遂還能活不少年,王大將軍點零頭:“相距七千裡,路途艱險,可能保鹽鐵商隊之民安危?”
甄晟張了張嘴,無奈的搖頭道:“難矣……”
沉思片刻,王言回道:“汝書信於韓遂,路遙且險,輜重難抵。若他有膽,當發兵草原,往東攻之。吾亦發兵,往西攻之。踏平五千裡草原,戮蠻夷,縱不能儘滅鮮卑,亦當遠驅漠北,不敢南下,打通商道,此大丈夫偉業矣。”
“啊……”
甄晟忍不住的張大了嘴,瞪圓了眼。這要不是他大老板,一口唾沫當即噴臉上,你瘋了吧?
王言笑嗬嗬的問道:“孟光以為不能成?”
“勞師遠征,糜費錢糧無數,且一年隻得貿易兩次,若單為棉,實不值當。晟以為,或可遣使溝通鮮卑單於,使他往來運貨,吾等與些錢糧便是。”
王言搖了搖頭,自己人都靠不住,還指望劫掠成性,出爾反爾刻在骨子裡的蠻夷?能一次掙大錢,誰累死累活來回跑,掙那點兒辛苦錢?
“把吾意圖告知與韓遂,遣商隊調派少量鹽鐵寶物,多帶棉種,另送幾本棉花種植法之書,送與韓遂,與他實言。棉乃蠻夷耕種,他隻貿易便能控製,無須兵馬遠征便能收獲。若他同意遠征草原,他回信到遼東之時,便是吾發兵之日。若不同意,自屯棉花,且待吾拿下幽州,並州,打通商道,與他一次還帳。”
“是,將軍。”
甄晟趕緊拱了拱手,扭頭就跑,他怕再一會兒,大將軍真發兵攻打草原了,那實在太可怕了。
“格局太啊。”
大將軍嗬嗬一笑,繼續看著教材。
草原早晚得打,韓遂要是有種,他可是不假話,直接踏平草原。反正現在也沒事兒,又沒有民力擴張。北邊的扶餘還有高句麗都被打的稱臣納貢,眼看著鈍刀子割肉。
所以就是沒有這事兒,廖化的騎兵也要開始對草原戰鬥了,因為實在沒地方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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