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做快做,我都餓啦。”汪姐笑著催促,開了瓶汽水,弄了吸管,來到王言身邊坐下,“好久不見啊,王老板。”
“也沒多久,我算算啊,差不多是兩個月。”王言一臉認真的思索,給出了答案。
“哦呦,兩個月還不久的呀。一年隻有六個兩個月,古人一日不見如隔三秋,這已經六十個秋了呀。”
“汪姐數學很好。”
“我當你是誇我了。”汪姐撇了撇嘴,咬著吸管道,“聽你去香港了,怎麼樣,還順利嘛?”
“看來汪姐很關心我啊。”
“哎哎哎,你彆自作多情啊,我是跟寶總聊的時候想到了你,就隨口問了一句,寶總講給我的。”
王言含笑點頭,吃著東西,道:“挺順利的,我在那邊開了個公司,反過來投資了我的調料廠、鞋服廠,目前正在辦手續呢,用不上幾就辦妥了。”
“你是怎麼在那邊開公司的?也不是隨便派一個空殼,就能在這邊投資享受政策優待的。”
“當然是把調料賣到那邊去了,香港人也吃燒烤、烤肉的,我的調料賣過去,聽吃燒烤、烤肉的人都多了不少。”
“跟上海一樣?”汪姐早已經明白了前因後果,知道前幾個月上海猛然掀起來的吃燒烤的火熱,就是王言一己之力造成的,也包括在黃河路打架,以及後來去赴宴什麼的。
真起來,王言在上海還是有幾分名聲的。不過在風起雲湧的時代中,過去的幾個月就是很久,足夠有其他人出名。現在的王言,已經不如前幾個月的熱度了。但很多人總也還知道的,畢竟人們基本都吃過燒烤,王言的黑心已經被罵出名了,都知道王言的成本低……
“差不多吧。”王言點頭,“香港也是幾百萬人生活,還有很多的大排檔,攤販,在那邊的生意也很好。而且這邊的出口價是十塊,在那邊我賣二十。”
“哦呦,你真黑呀,王老板。”
“不黑怎麼賺錢?椒鹽排骨你吃過了,你就好不好吃。”王言伸手幫忙接過汪姐的餐。
“好吃。”汪姐嘿嘿笑。
“那不就是了,況且香港比咱們這邊富,翻一倍也沒什麼影響。不過真起來,我也沒賺太多。畢竟出關、進關,還有推廣、銷售、送貨,這都是要錢的。到了那邊,一袋能賺五塊吧。”
“你欺負我不會算數是不是?你在這邊還賺了七八塊呢。”
“怎麼會呢,剛剛就你數學好了。”
王言笑著擦了擦手,從一邊的皮包裡拿出了一個禮盒放到了桌子上:“從香港給你帶的禮物,感謝你幫忙出主意。”
“不是吧?你今特意來這裡等我的?”
“不是,隻是好久沒來這裡,有些想吃。另外我們兩個比較有緣,我來了兩次,就遇到了兩次,我想是不是會遇到第三次?所以就把它放在了包裡。顯然,咱們倆確實有緣份。哎,彆用那種眼神看我啊,我真的就來了三次,你問老板,他總不會跟我一起騙你。”
在那忙活著的老板聞聲抬頭:“汪姐啊,我作證,王老板真的就來了三次。第一次是我訂流料,他給我送來的,順便就在這裡吃飯了。第二次是下雨,他開車來這邊送貨,也順路就來我這裡。這一次嘛,就是王老板誇我做的好吃,專門過來一趟,支持我生意。”
“什麼呀,不是因為這個。”汪姐對著後邊擺了擺手,她看著王言,“我上次明明跟你了,我不收彆人東西的。”
“朋友贈送也不行?咱們倆可沒業務往來。”王言看起來很無辜,“況且這也沒多少錢,我這有發票的,你看看,就六百塊,你先看看喜不喜歡再話。”
“我不用看就喜歡的呀,你肯定很會挑。”
“謝謝你對我的肯定。”
汪姐撅起了嘴,但也還是看了看發票,而後打開了禮海
不是什麼特殊的東西,裡麵有兩個盒子,一個是眼鏡盒,裡麵隻有一副沒有鏡片的鏡框,另一個盒子,則是放了好幾對鏡片。
如果非要特殊的話,就是鏡框好看了一些,整體是橢圓框,表麵是暗金偏銀的金屬色澤,眼鏡腿處有著鎏金的花紋,看起來很新鮮,卻也不張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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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多鏡片是乾什麼?”
“我不知道你的近視多少度,所以就都做了一些,另外還有幾個沒有處理的鏡片,回頭你可以找眼鏡店讓他們磨一磨。我個人認為,你戴著這樣的眼鏡更漂亮,像你現在戴的這個大方框的眼鏡,看起來很呆。”
“你才呆呢。”
汪姐不高心還嘴,隨即又嘿嘿傻樂,“不過有時候我自己照鏡子,也會覺得有一些。寶總以前送過我隱形眼鏡,我覺得方便就上報了又自己花錢買下來的。不過戴的時間長了不舒服,而且近視好像還加重了些,所以我有時候戴,有時候不戴。”
她拿起了鏡框,來回的翻看,不確定的問道:“真多隻要六百?”
“發票還會騙人嗎?”
“可我怎麼看怎麼不像六百。”
“難道組織上還能為了一副眼鏡,專門跑到香港去找到店麵,問一問這副眼鏡多少錢?就不能物超所值?”
“果然,它就不是六百塊。”汪姐看著笑嗬嗬的王言,湊近了些,聲道,“你偷偷告訴我,它到底多少錢?”
王言也十分配合,靠近在她的耳邊:“六百塊。”
“我真的。”耳朵比較癢,汪姐猛的遠離,又動手拍了王言一下。
“我也沒假的啊,真是六百。”
“那我不要。”
“沒事兒,明我去27號,找你們科長談一談。我就不信,送東西還能送不出去?”
“也沒見過你這樣送的呀。”
“汪姐,你一點兒都不乾脆,偏偏嗓門兒還要那麼大。我準了,這副眼鏡就是六百塊,你也準了,要還是不要?”
“不要。”
“好。”王言笑著點頭,開始收拾眼鏡,重新包裝。
看著他的動作,汪姐我問道:“那你明要去27號?”
“當然了,我不是了麼。”
汪姐不很複雜的頭腦高速運轉,想象著王言直接殺上門去要給她送禮物帶來的影響,她連連搖頭,一把抓住王言要收起來的禮海
“我要了。明我就回去彙報,回頭我把錢給你。”
“明智的選擇。你看看,從香港特意給你帶了禮物,你還瞪我。”
“沒有你這樣逼人收東西的。”
“現在不是有了我麼?”
王言笑嗬嗬的挑眉,道,“放心吧,就是六百。我這麼吧,哪怕真的有人去香港找到了這家店去問,也一樣是六百。我是想給你送個喜歡的禮物,表示我的謝意,不是給你找麻煩的。另外還有一件事跟你。”
“不聽。”
汪姐已經又拆開了禮盒,在那挨個的拿著鏡片放在眼前比量是否合適了。顯然,她很喜歡這個禮物。
王言當然也不聽她的‘不聽’,自顧吃喝話:“之前夜東京開業的時候,我認識了寶總,還有郵票李他們一夥人,席間起了股票。正好那時候我手裡有些錢,就買了十萬塊的電真空。後來有一次跟寶總喝酒,他告訴我股票漲了一些,我就又讓他買了十萬塊的電真空。
當時呢就約定好了,等我的股票賺到了錢,這個月的時候就要下廚做菜,請大家吃飯。時間嘛,初步定在這周六的晚上。主要還是看寶總他們是不是方便,我現在不,估計寶總之後也要問你的。不過正好就遇到了,所以先跟你講一下。其實今要是沒有緣份,我也打算到時候把這禮物送給你的。”
“我不一定去的。”
“那就是一定去。”
汪姐不由得長出了一口氣,她發現王言話,不給人拒絕的。
她轉而問道:“你做菜好吃嗎?”
“好吃的不得了。你可能不知道,其實在一開始的時候,他們都是勸我開飯店的。”
“你不是賣烤羊肉串的嗎?”
“燒烤的精髓在於什麼?”
“燒烤料?”
“火候。”
王言搖頭笑道,“同樣的,做材精髓也在於此。哪怕是完全一樣的兩份菜,兩份調料,做材兩個大師傅用一樣的步驟,做出來的菜也是兩個味道。
當然,如果想要一道菜好吃,原料也是必不可少的一環。隻不過如今物質條件已經逐漸豐沛,像上海這樣的大城市更是什麼都不缺。考驗廚師的,就是在於這個火候。”
“不要大話,到時候難吃可就丟人了。”
“我從來不大話。”
看著王言篤定的樣子,汪姐信了。
因為第一次見麵,王言看起來有些邋遢,明明發型是背著的,穿著卻是很老舊。當時王言,下一次要像王總,她第二次就見到了王總,還開上了車。第二次,她最好找外資來投資占股,王言沒有反駁。如今第三次再見,王總已經辦妥了事情,從香港回來。
現在王言做菜好吃的不得了,她當然信的,甚至還不自覺的有三分期待。
終於找到了合適的鏡片,汪姐將鏡片安裝好,戴到了臉上,她轉頭看著王言:“怎麼樣?”
“漂亮。”
“有沒有你的那麼好?”她從包裡掏出了鏡子,自己左照右照,嘿嘿笑道,“好像確實還不錯的。我就嘛,你送的肯定合適。”
美了片刻,她也沒再換回去,一邊收拾,一邊道:“夜東京吃飯的時候,我把錢拿給你。”
“好。”
“香港怎麼樣啊?是不是特彆好?”
“也還好吧,肯定是比咱們內地好不少的,但是……”
兩人吃著排骨年糕,王言給汪姐講著香港事,大體同在夜東京講的也沒什麼差彆,還是那麼一套詞。
如此笑著,一頓飯吃過,王言開車將汪姐送回了家。
汪姐提著包,戴著新眼鏡,目送著車的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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