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我身上有傷麼?”
朱喆跟葉蓁蓁交換著眼神,都看到了對方眼中的感慨,心照不宣的相視一笑,也跟著下了樓。
她們是眼看著王言是如何挑動何敏鴻情緒的,這種來回拐彎,不斷打擊又鼓勵的手段,她們倆是做不到如此絲滑的。
而且正常的人際交往中,沒有那麼多人話語裡都是兵法,滿是機鋒。生活不是電影電視劇,每一句台詞都經過打磨。
但是王言就很隨意的擺弄了一番何憫鴻,操控著何憫鴻的情緒上上下下。她們倆的心照不宣,是早已有的共識,王言是絕對的高段位選手……
在一群人的努力下做好了飯菜,煎炒烹炸再帶上外麵買回來的熟食之類,加一起十多個菜。
隻有葉蓁蓁為了展示她的手藝,炒了一盤子雞蛋。王言則是幫朱喆忙,拍了個黃瓜。剩下的全都是朱喆做的,她真是一個過日子的好女人。有智慧,勤快,上得廳堂,下得廚房。
divid="gc1"css="gntent1"scripttype="text/javascript"try{ggauto();}catch(ex){}/script餘初暉也做完了兼職回來,不出意外的驚歎了一番王言家裡的書多,也感歎了一下王言的戰鬥力,跟著眾人一起譴責了一下李其行,又議論了一番露西。又聽朱喆更細致的講了一下今天酒店的騷擾事件,大家一起感慨了一番,並就此展開了更深入的討論。
反正大家就是瞎聊,總是有聊不完的話。因為王言坐在那裡,總是適時的給出話頭,或是眼看著要聊死了,便默默的轉移了話題,大家接著熱聊。
再加上除了何憫鴻,都或多或少的喝了一些酒,聊的自然也就更熱乎了。
也不知道怎麼聊的,聊著聊著就聊到了感情問題上。
葉蓁蓁抱怨說自從她回來就被安排相親,又吐槽她媽把結婚當作人生必選項,她則是當作備選項,埋怨被催的很緊雲雲。
朱喆說她年紀大了,女人在職場上又是怎麼弱勢,她又是怎麼為難之類的。
餘初暉則是吐槽著她的家庭負擔,她家裡窮,她自己前途不明,她爹是個壞事兒的,對搞男人沒有興趣,隻想搞錢。
隻有何憫鴻,一臉向往的說著愛情。然後傻了吧唧的眨麼著純潔的大眼睛問王言:“言哥,你也三十歲了,而且還這麼有錢,怎麼還沒有女朋友啊?”
她這話問出來,空氣都安靜了。葉蓁蓁三人都看了何憫鴻一眼,隨即又齊齊的看向了王言。
真空了有那麼兩三秒的時間。
何憫鴻反應過來,捂著自己的嘴,弱弱的問道:“我是不是說錯話了?”
“王言,我才想起來,回國以後我參加了一個俱樂部,都是馬拉鬆的愛好者。下周六有個活動,大家約著跑個半馬,路線都是規劃好的,沿途也有補給,你要不要參加?”葉蓁蓁十分生硬的轉移了話題。
“你們這樣看我,我不正麵回答一下也不行了,要不然以後怎麼做人?”
王言好笑的搖頭,對何敏鴻說道,“你知道為什麼她們都這樣麼?”
“因為這是一個不需要問的問題。”何憫鴻沮喪的說道。
“怎麼不需要問了?”
何憫鴻看著其她三人,歎道:“我還是不說話了吧,言哥……”
她是一臉的求放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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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言笑道:“其實也沒什麼,正所謂男人有錢就變化麼,我身邊當然少不了女人。而且現在人心複雜,錢也讓人迷眼,不知道是看中了人,還是看中了錢。結婚呢,又是有法律保證的,哪怕是婚前明確了財產,但是日子過到了一起以後,具體怎麼樣誰也不知道。當然,這是她們三個想的。”
“那實際上呢?”葉蓁蓁追問。
“實際上我當然也不缺女人。畢竟我才三十歲,還年輕,身體也很好,還是有生理需求的麼。”
王言聳了聳肩,說的理所當然,“不論男女,總有人想要走捷徑,願意拿自己做交換。當然,對男人的要求可能更高一些。我也算是多金了,而且又是做金融的,這些事是避免不了的。
那麼對方有需要,我有需求,這是一拍即合的事,不過要說紙醉金迷卻也談不上。可能你們的誤解,就在我有錢這件事上,實際上沒有錢也沒彆人出去約麼。尤其是我們所在的這座城市,大家玩的都挺開的。
不過我也沒有拿錢砸誰,更沒有強迫誰,都是你情我願的。你們可能不知道,有的人是真是生撲。不過我也很小心,畢竟江湖路滑,人心複雜,萬一有個病什麼的,那就不值當了。
真要讓我談愛情,這其實有些為難我了。因為我接觸到的都是利益,小何向往的那種純潔的、神聖的愛情,壓根兒就不可能出現在我的身邊,我隻在社會新聞上看過不離不棄。
這麼說吧,自從我家拆遷,我得了補償款以後,咱們這樣沒有什麼目的的一起吃飯,輕輕鬆鬆的聊天,是沒有過的。我朋友很多,但也很少,這下你明白了吧?”
“可你還是沒有說結婚的事啊,言哥。”何憫鴻眨麼著無辜的大眼睛。
“意思就是說,我不想辜負一個好女人,不想讓這個好女人受委屈。”
這話出來,葉蓁蓁、朱喆、餘初暉三人的眼睛都亮了起來。她們三個當然聽明白了,這是人的光輝。聽之前的話,她們認為王言是一個不要臉的人,畢竟那種話能麵不改色堂而皇之的說出口,認為王言是一個實在的人,因為他真的在直接回答問題,而沒有胡編亂造,顧左右而言他的欺騙她們。
但是隻有這一句話,讓她們認為,王言是一個好男人……
隻有何憫鴻沒明白,所以王言還是繼續說,“你想啊,我跟一個女人結婚了,那麼必然的這個女人是各方麵都不錯的。但是娶回來以後呢?信任首先就是一個大問題。我說改頭換麵,不再接觸彆的女人。那麼我晚回家說在外應酬,她會信麼?
實際上呢?我會真的洗心革麵,重新做人麼?還不是我仍舊在外花天酒地,她要在家自己一個人抹眼淚,何必呢?我不結婚,接觸的也都是一心上進搞錢的女人,沒有禍害正經的好姑娘。我結婚了,又多禍害了一個好姑娘。就這麼簡單。
至於什麼傳宗接代的問題,你認為這是問題麼?我想要孩子,隻要我生育能力沒問題,生一百個也不成問題。”
何憫鴻這才明白過來:“那你還是彆禍害好人了吧,言哥……”
她反應過來,慌忙捂住自己的嘴:“對不起,言哥,我不是那個意思,我……”
“你又說錯話了。”王言好笑的搖頭,“我當然不會怪你,但是彆人可未必有我這麼大方,彆人也不了解你,你會得罪很多人,你這樣是注定混不好的。我說過了,你要克製你的表達欲望,學會說話之前先動動腦子。”
“哦……”何憫鴻失落的低下了頭。
葉蓁蓁安慰道:“好了鴻鴻,隻要時時注意就是了。王言他自己都說了,沒關係的。”
“我知道言哥不怪我,就是恨我自己怎麼這麼笨,總是說錯話。”
王言笑嗬嗬說道:“或許是因為以前你做錯事的時候,你爸媽總是跟蓁蓁一樣安慰你,用著阿q的精神勝利法寬慰自己,自我開脫。你沒有因為說錯話,做錯事,而受到什麼實質性的損失、傷害。畢竟教人成長的,就是吃虧。所以從這方麵來說,打孩子是有一定道理的,不打不長記性。”
於是何憫鴻更傷心了……
白了王言一眼,葉蓁蓁說道:“我承認,之前我對你的臉皮厚度有些低估,沒想到你竟然這麼無恥。”
“如果我狡辯一番呢?”
“無恥加虛偽!口蜜腹劍,真小人!”
“這不就結了,我要說我是正經的男人,你們肯定是一萬個不信,我也不信。這就是實實在在的事,隻不過沒有你們腦補的那麼誇張。事無不可對人言,敢做就要敢說。有膽子做沒膽子承認,我是看不起的。”
“不過你也總算有自知之明,是吧,吉吉?”
朱喆笑了笑:“人是最複雜的,一兩句話,或者是一兩個標簽,怎麼可能定義人呢。王言是個好人,這是沒錯的,隻是好的不徹底,有些違背大眾觀念罷了。”
“但這就是赤裸裸的現實,就是貧富貴賤分化,我們生活的不是美好的童話世界。”餘初暉說道,“我覺得言哥沒錯,換了我是言哥,可能我也是一樣,還不敢如此直白的承認呢。言哥,我支持你。”
“什麼支持不支持的,你們能理解就謝天謝地了。來來來,喝酒喝酒。”
大家一起喝了一杯,王言對葉蓁蓁說道,“你說的那個半馬,到時候我跟你一起去玩一玩,閒著也是閒著。”
“好,那你做好準備啊,六點多開始,咱們五點多就得出發。”
王言含笑點頭:“我發現自打跟你們認識以後,生活都精彩了不少。先抓了個偷拍的,又跟人去拳館打架,這還約著自己跑半馬。”
“那你以前呢?也不能總是花天酒地吧?”朱喆有些好奇。
“應酬唄,除了吃飯喝酒找女人,就是各種的文體活動。現在日子過的好了,富起來的人暴發戶的氣息也下去了,開始沉澱,愛好就多了。高爾夫、喝茶、下棋、書畫、戲曲歌劇、電影、釣魚、籃球、足球、羽毛球、乒乓球、攀岩什麼的,反正是什麼都有。
而且你得承認的是,有錢人的年紀普遍大一些,四五十比比皆是。我整天就跟這幫人一起玩,聽起來很精彩,但實際上沒意思的很。”
葉蓁蓁問道:“那現在怎麼閒了呢?”
“看開了。”王言說道,“感覺錢再多,關係再硬,也沒什麼意思。錢已經足夠花了,也能保住自己的財富,我又沒有多麼大的誌向,既然吃喝不愁,還追求什麼?現在就是好好享受生活,再活一次。”
“雖然知道你說的是事實,可我們這些打工人還是羨慕嫉妒恨呀。”葉蓁蓁嘖嘖道。
“你是土豪啊,蓁蓁,真正羨慕嫉妒恨的該是我們。”朱喆笑道。
餘初暉表示讚同:“就是,我們才是真的羨慕嫉妒恨啊,啊,老天爺啊,讓我暴富啊,就想不勞而獲……”
“我就……”何憫鴻才起了個頭,見眾人目光都集中了過來,她夾了一口菜,“我吃菜,我不說話。”
王言好笑的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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