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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你們倆不睡覺乾什麼去?”
聽見了起床號的動靜,很晚才睡的高城迷迷糊糊的醒來,就看到了王言和許三多兩人正在疊被、穿衣,他一下坐了起來。
許三多回複道:“出早操啊,連長。王言說了,當一天兵,站一天崗,得嚴格要求自己,不能懈怠。”
高城愣了一下,隨即轉頭看向邊上的王言,後者含笑點頭回應。
高城長出了一口氣,使勁的搓著腦袋。
“草!”
他無力的一聲罵。
王言笑道:“出去呼吸一下新鮮空氣。生命在於運動嘛,軍官也不能放鬆體能訓練。走吧,連長,出去跑個十公裡,啥煩惱都沒有了。”
“那我能睡的著啊?”高城無奈。
他也隻得起身穿了衣服,隨著王言兩人一起去出了早操。
三人一列,王言打頭,許三多老二,高城殿後。王言壓了速度,關照了一下高城,好讓高城可以跟的住。
開頭的四百米,隨著他提速,又慢慢的減速,已經把握到了高城的極限。所以他雖然壓了速度,卻也基本是卡著高城的極限來的。
三人在操場上不多的出操的人員中,比較顯眼。就那麼快速的一圈一圈的跑過。
如此十公裡下來,王言沒什麼影響,許三多出了汗,呼吸稍顯急促。高城就差的多了,躺在地上大口的喘息,頭發都跑濕了。
“連長,你這不行啊,身體素質下降了啊。記得我剛來的時候,你跑的可比現在快。”
“我狀態不好。”
“這是個理由,倒是反駁不了。”
“滾犢子,我實話實說,可沒找理由。”
三人說笑了一會兒,溜達著排隊去吃了早飯。還是如同昨天一樣,許三多又唱響了軍歌。高城忍受著那種靈魂顫栗,跟著許三多一起唱了起來,不論旁人怎麼說,就是要唱完才行。
吃飯的時候,還是跟其他的軍官一起吃的。席間,高城也知道了昨天許三多與王言的堅持。他看起來好像沒什麼,罵著許三多和王言是傻子,又跟其他軍官說笑。但是有那麼一瞬間,他的眼中蘊滿了淚水,當時說的幾句話也有點兒顫抖。但凡誰說一些稍稍心酸的話,隨時都要哭出來。
不過沒人說,所以高城憋回去了,好像什麼都沒發生,三人也再沒說這個話題。
吃過了早飯,王言跟許三多照常的進行著體能訓練,高城無所事事的跟著一起做。跟兩個兵王一起做訓練,那是十分折磨人的。身體折磨,精神更折磨。
因為大家都是人,怎麼人家就那麼牛逼?高城首先是個軍人,其次才是個軍官,這兩個兵一個比一個牛逼,他是欣慰又心塞。
王言和許三多倒是沒什麼感覺,還是如同往日那般進行著訓練。王言知道,許三多是喜歡訓練的。至於他自己,則是沒事兒找事兒罷了。
畢竟這種程度的訓練,對他沒有更多的進益,隻是活動活動身體,保持活力罷了。
如此一直到了午飯時候,飯吃到一半,高城被團長派來的人叫走了,午飯也沒有回來。
等到王言兩人回去宿舍的時候,才再一次的看到高城。
他已經收拾了昨夜拿到三班的被褥,也換好了常服,戴上了大簷帽。
“回來啦。”他有些不自然的給二人打著招呼。
“有調動了吧?”王言笑問道,並掏出了煙給高城點上。
高城點著頭,抽了兩口煙,說道:“師偵營副營長。”
“這回是真上兩毛一了,好事兒。”
許三多沒說話,沉默的低著頭。
王言拍了拍他:“連長升官了,說句話啊,給個態度。”
許三多抬起頭,直勾勾的看著高城,那目光反倒是刺的高城不自在。
他囁嚅道:“祝連長以後當大官。”
“你看看,許三多同誌就是有水平,簡單直接。”王言哈哈笑,“祝你這個將門虎子,青出於藍而勝於藍。”
高城笑了:“草的,罵我是吧?”
“衷心的祝福。”王言哈哈笑。
高城擺了擺手,回去拿了他的音響以及一堆的碟片過來。
“這個給你們了,沒事兒聽聽歌,陶冶陶冶情操。算是我留給你們的禮物吧。”
這時候,他已經打好了背包。
“行了,就說這麼多。大老爺們,彆磨磨唧唧的。以後有事兒找我啊,能辦就辦,不能辦我想想辦法。走了,不用送。”
說完,高城猛然轉身,快速的小跑著離開。
“連長!”許三多突然喊了出來。
高城在樓梯轉角的位置停下了腳步,抬頭看著許三多,沉默了一下,他笑道:“許三多,你是一個好兵,好好乾。”
隨即再不停留,直接跑了出去……
營房門前的空地,王言與許三多一起看著高城離開的方向,那裡隻有一條路,再沒了高城的影子。七連的靈魂人物高城,終於也離開了他最愛的七連,幾乎是以一種逃離的方式。
許三多長出了一口氣:“王言,七連就剩咱們倆了。”
“彆說這種話,七連的人都活的好好的呢。走了,回去午睡。下午繼續訓練。”
兩人又回去了宿舍中,王言拿著一本書翻看,許三多則是把床鋪收拾到了下鋪,雙手枕在腦後,看著上鋪的床板。
“前兩天成才給我寫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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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是他想找一些話說,王言回了個嗯,問道:“怎麼說的?”
“他簽士官了,你肯定不知道他去哪當班長。”
“草原五班。”
許三多轉過頭來,憨笑道:“王言,你真聰明,我還沒說呢,你就知道。”
“這是推理。你說我不知道,但是又跟我說,那就說明這個地方我知道。三連我知道的地方,能值得咱們倆在這說起來的,也就是五班了。”
“他不高興,他說五班不好。”
“肯定的。五班偏遠,還不給發子彈,成才是削尖了腦袋想要往上走,他要是高興那才是有鬼了。”
“我覺得五班特彆好。”
“我也覺得不錯。但是人們還是說五班是孬兵的天堂,好兵的墳墓。就你特殊,你是從墳墓裡走出來的好兵。”
許三多有些不好意思:“都是班長照顧我。”
王言笑了笑,沒再說什麼。
“王言,咱們什麼時候簽士官啊?”
“差不多也就是這幾天了。”
許三多應了一聲,也沒再說話,繼續看著床板……
就這樣,王言同許三多一起,守著鋼七連。儘管,這個時候七連的番號已經被撤了。
高城走後的第三天的上午,王言跟許三多正在操場上日常的進行著體能訓練,伍六一顛顛的跑了過來。
“班副。”許三多開心的招呼著。
王言也揚了下頭,打招呼:“來了啊。”
“行啊,你們兩個,還訓練呢?”
“打發時間,要不也不知道乾點兒啥。”王言笑著回應。
“王言,這句不好聽。”許三多說道。
伍六一笑了:“那你說句好聽的。”
“當兵一天,站一天崗。”許三多憨笑,“這也是王言說的,我覺得他說的特彆對。”
“有覺悟。”伍六一比了個大拇指,並上手從王言身上搜出了大半包華子,給王言點了一支,自己點了一支,順手將剩下的煙揣進了自己兜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