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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結束了一天的工作溜達回家。
沒有進家門,站在院子外,就已經聞到了家中飄出來的飯菜的香氣。
“你回來啦。”
宋運萍的聲音,從西屋的書房傳出來,等王言走到院子裡,她也走了出來接過了王言手裡的包,接過了王言脫下來的半袖襯衫:“趕緊,洗手吃飯,你今天回來的晚了點兒。”
“臨時開了個會。”
王言解釋了理由,讓宋運萍有幾分參與感的說道,“最近不是並了化工廠嘛,都在處理那邊的事情。現在廠子也大了,亂七八糟的事情一大堆。今天還有爭風吃醋,在廠內打架的。”
“人多就這樣,廠裡都三千人了吧?”
“三千多了,已經奔著四千去了。”
牛仔褲賣的脫銷,還貴,後方的進步就快。自己組裝生產線耗時久,直接從周邊的縣市花錢買回來,一邊生產,一邊改裝。
廠房不夠大,直接混凝土澆築幾根大柱子,上麵鋼架搭鋼板,圍牆後補,半露天的開放式生產。
農村的職工,在縣城裡沒有房子住。一方麵要一些家裡人口少的老職工發揚精神,給騰騰地方。一方麵大規模的用水泥、鋼板、紅磚蓋簡易房。農村職工過來,不管男女,都是一起乾活蓋房子去了。
縣城現在的人口,已經肉眼可見的密集起來。尤其是早晚上下班的時候,街上密密麻麻的全都是人,這就是勞動密集的真實寫照。
王言這邊洗手、洗臉,又弄著毛巾擦了擦身體,宋運萍也將做好的飯菜端上了桌。
兩人結婚以後,宋運萍的生活就很穩定了。早上王言去跑步,她在家裡做飯。白天王言去上班,她在家裡複習。中午王言都不回來吃飯,她自己對付一口。到了晚上,估摸著王言的下班時間,她提前做好飯菜。
日常的,她再搞搞家裡的衛生,洗洗兩人的衣服,也就沒什麼事兒了,還是很安逸輕鬆的。
吃喝上也沒太多顧忌,王言一個月的工資一百多塊。要知道在這個時候,全國職工的平均收入也就是三十塊錢。王言一個月,頂人家四個月的,生活條件當然有保證。
以前她還不好每天都做太好的飯菜,可後來她發現周邊的職工在他們家聞不到肉味了,她家二姨竟然過來打聽了,是不是廠裡出什麼事兒了。
這讓她很無語,誰能想到啊,領導乾部家裡沒肉味,竟然能跟廠裡是不是有事兒掛上勾。那以後她也沒再管這些,王言說啥她聽啥也就是了……
兩人坐到了飯桌上,自顧的倒了些酒,笑道:“今天多個菜,有好事兒啊?”
“你猜猜?”
“錄取通知書到了吧?”
“一猜就準。”宋運萍開心的去到了西屋的書房,拿了信封出來,放在了飯桌上,“雖說我考完了出來就知道有把握了,可真收到了通知書,我還是感覺像夢一樣。我要上大學了!”
王言看著通知書,上麵寫的是被物理學院錄取,以及入學報到的時間。
看過了一遍,他將通知書收好,又拿了一個杯過來,給宋運萍倒了小半杯白酒:“這是好事兒,你也喝點兒,咱倆慶祝慶祝,高興高興。”
宋運萍笑得溫柔:“聽你的。”
於是兩口子吃喝閒聊起來,主要還是宋運萍在感慨過去一段時間的學習生活,同時對即將開始的大學生活的展望。
吃過了晚飯,收拾了碗筷,在這個沒有太多娛樂活動的時候,二人娛樂了一番。宋運萍的興致很高漲,很投入,很舒服。
正是盛夏,宋運萍運動一番,結束戰鬥之後,肌膚上已經是一層細密的薄汗。
打掃了戰場,她趴在王言堅實的懷中。
“我有點兒不想去上大學了。”
“舍不得我啊?”王言很主動的對號入座。
“一去就是四年,北京又那麼遠,來回也不方便……”
“都考上了,也廢寢忘食的努力了那麼久,這個時候放棄,那就太可惜了。雖說咱們算是生活無憂,不靠大學搏前途,可大學總是人生難得的體驗。想考大學的人那麼多,很多人想去都去不了呢。
咱們全縣參考四百八十六人,本科考了二十四個,專科考了三十九個。你能考上,還是北大那麼好的學校,多不容易啊。
知道你是擔心家裡,你們姐弟倆都在外麵上大學,放心不下。這不是還有我這個女婿呢?你就放心去讀書,我都能照應好。
廠裡的職工房你也看見了,蓋的挺快。明年開春之前就能完工,到時候收拾收拾,直接就能住了,把你父母都接過來,活也不累,你還有什麼擔心的?”
“有你真好。”宋運萍抱緊了王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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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運萍當然是不舍的,她跟王言結婚才幾個月,就要分彆四年。她說不想去讀大學,也隻是一時的情緒抒發而已。她也知道,讀了大學更好,而且也能幫助到王言。
她確實也沒想過離開晉陵,畢竟父母還在這裡,王言也在這裡,她要學習知識,回來幫助王言一起建設晉陵縣。
跟王言接觸的久了,也知道王言給晉陵縣做了什麼,帶來了什麼,看著晉陵縣日新月異的樣子,她也很有幾分向往,也想在這畫卷之上塗抹幾筆。
這是高級情操。
宋運萍被北大錄取的消息風一般的傳開,王言如約請了徐縣長等人吃飯,算是小小的慶祝了一下。當然實際上,也沒有聊太多宋運萍的話題,還是圍繞著晉陵縣的各種發展。
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大家在一起,也就是說這些東西,天天說,根本都說不完。因為問題太多,情況太複雜……
要離開的時候,宋運萍回家裡住了幾天,而後便同王言踏上了去北京的路途。第一站,先去了安雲,看了看宋運輝。
“姐!”
宋運輝高興的招呼了一聲,又看向了王言,“姐夫。”
王言滿意的點了點頭:“這就對了,知錯能改,善莫大焉。”
“算你厲害。”宋運輝嘟囔了一句,“那不還是我姐考的試嗎?是我姐學的好。”
“行了,我們倆也就在這路過,順便看看你。走吧,咱們趕緊吃飯,彆誤了車。”宋運萍招呼了一句,於是三人去了火車站附近的國營飯店吃飯。
點好了菜,王言問道:“交給你的任務辦的怎麼樣了?”
宋運輝無奈的歎了口氣:“倒是認識了幾個人,農林、冶金、化學、機械都有,學習都很好,家裡挺偏遠,就是不知道他們是不是願意去,我也沒敢跟他們說,好像我不是真心跟他們交朋友,而是彆有用心一樣。”
“你組織組織,把各個專業的課表摸清楚。等我在北大講完了之後,回來的時候去你們學校講一講。”
“真去啊?”
“嫌丟人?”王言瞥了他一眼,好笑的搖頭,“沒事兒,要丟也是丟我的人,跟你沒關係。你得知道,坐享很難其成。你說咱們晉陵縣那個地方,要是不主動出擊,等著政府調控?那得等到猴年馬月去。要想出頭,要想發展,那就得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