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飛從皇宮裡出來的時候,整個人都是飄的。
雖然他隻喝了四杯酒,但他現在嚴重懷疑自己喝暈了。
要不然,為什麼在他唱完了滿江紅之後,他感覺官家對他的態度已經不僅僅是信任。
甚至還帶上了一絲尊重?
而且明顯不是皇帝對臣子的那種尊重,而是孩子對於父親的那種尊重?
這種想法剛一冒出來的時候,他就感覺自己實在是大逆不道,竟然敢有這種想法。
但官家的表現實在是不能不讓自己往那個方麵想啊。
罷了,不想了,肯定是自己喝多了。
還是回去睡一覺吧,官家可是說了,五日之後出征,且有的忙呢。
嶽飛駕著雲彩回到家門口的時候,就看到門口停了兩輛馬車。
而在馬車旁邊,韓世忠、劉光世還有張浚三人站在風雪之中,手抄著袖子,一個個凍的哆哆嗦嗦。
看到這個情景,嶽飛隻感覺頭皮發麻。
這三位可都是自己曾經的頂頭上司,甚至韓世忠現在還是自己的頂頭上司,讓他們在自家門口等自己?
這要是傳出去了,自己的名聲還要不要了?
想到這裡,他也不暈了,趕緊三步並做兩步上前。
“嶽飛見過三位老大人!
三位大人什麼時候來的,怎麼不進去呢?”
眼見嶽飛過來,張浚笑而不語,韓世忠、劉光世兩人非但不回答,還向著嶽飛作揖。
“我等見過大將軍,特來聽候大將軍調遣!”
兩人這話讓嶽飛以手掩麵,連連後退。
“飛若是有何得罪之處,兩位大位要打要罰飛都認了,何必如此羞臊於飛呢?”
看到嶽飛羞愧的想找個地縫鑽進去的樣子,張浚哈哈笑著上前。
“怎麼樣?
我早就說過,嶽飛無論什麼時候,都還是那個嶽飛。
你倆還非得假惺惺的試探一番,願賭服輸啊,一人一貫錢,誰也不許耍賴。”
“哈哈哈,這一貫錢輸的心裡舒坦!”
嶽飛此時也看出來三人是在拿自己打趣,他一拱手說道:
“三位大人,快裡麵請!”
不待三人來到正堂,嶽飛之妻李氏已經張羅好了酒席。
三人一番推杯換盞之後,眼裡都有了迷離之色。
張浚一手拿著酒杯,眼睛望向皇帝的方向。
“老夫到現在都還不敢相信,今日朝堂上經曆的一切是真的。
現在想來,還隻覺得恍若夢中啊!”
韓世忠:“可不是嘛,真沒想到官家竟然會在朝堂之上公然羞辱秦檜那狗賊!
一想到那狗賊在朝堂上吐血暈倒,老夫連飯都多吃了兩碗。”
見他倆又回憶起了朝堂上的情景,劉光世憤憤的說道:
“你倆差不多得了,就欺負我沒去上朝,沒有親眼所見那番盛景是吧?”
說完之後,他又看向嶽飛:
“鵬舉啊,你知道今天的一切是為什麼嗎?”
聽到劉光世詢問,嶽飛遺憾的搖了搖頭。
“不瞞老大人,飛到現在也跟兩位大人一樣如在夢中。
前幾天聽說要被砍頭之後,飛早已心如死灰。
今天突然被傳喚上朝,飛本是存了在死前再向官家進諫的決心。
結果沒想到,糊裡糊塗的就被平了反,還複了職。
說句不該說的話,要不是親身經曆,飛都要以為官家是換了人!”
“啊?
你也有這感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