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大一個人在眼前消失了,讓張憲鬱悶壞了。
但最讓他鬱悶的還不是這個,他最鬱悶的是,天快黑了。
嶽家軍倒不是不能夜戰,隻不過,夜戰的話,自身的傷亡肯定也會增大。
而且,今天他們已經把蒲甘軍隊的戰鬥力摸透了,為了這樣的垃圾對手,讓自家兄弟付出額外的傷亡,實在是不劃算。
想到這些,雖然鬱悶,但他還是決定要收兵了。
隨著張憲打出了令旗,嶽家軍的將士們也不再去追殺那些跑遠的敵軍,而是專注於收割眼前的軍功。
一個半時辰之後,張憲再次回到了嶽飛麵前。
“元帥,末將計劃不周,讓那賊酋跑了,還請元帥治罪。”
“行了,不就是個賊酋嘛,跑了再抓就是了。
弟兄們傷亡情況怎麼樣?”
“回將軍,陣亡七百八十二人,輕傷三千一百一十五人,重傷三百二十三人,軍醫已經全部接管。”
“嗯,斬獲怎麼樣?”
“回將軍,斬首一萬八千二百二十一級,俘虜一萬三千五百一十七人!”
“嗯,不錯,隨後本帥會向官家報捷,為你們請功。”
說完之後,他看向了孟都。
“此戰你為首功,要不是你帶著佤族將士們搞定了對方的象兵,此戰必不會有如些斬獲。”
嶽飛說完了之後,孟都趕緊擺著手說道:
“將軍,末將當不得首功,張憲將軍才當為首功。
要是沒有他,怎麼會有今天這個大捷。”
“孟將軍不必推辭,張憲當然有功,但此戰首功非孟將軍莫屬。”
孟都這麼拚命推辭的同時,五十裡之外,蒲甘軍隊的臨時大營裡麵,阿奴陀律被吊在一棵樹上,正被真正的大將軍捕奴兒狠狠的抽著鞭子。
一邊抽還一邊罵:
“孫賊,你特麼挺會玩兒啊?
在戰場上抽本將軍的馬,讓本將軍的馬驚了之後,趁本將軍陷於亂軍之中無法自拔,你再搶本將軍的指揮之權。
你搶了本將軍的指揮權,你能打贏也就算了,可你乾了什麼?
咱們一共八萬大軍,你特麼一戰搞沒了三萬多,再加上走丟的那些,現在咱們還剩四萬不到。
僅僅一戰啊,你就損失了一半兒以上的人。
本將軍就是放一頭豬在那指揮,也不過就這樣了吧?”
越說越氣之下,啪啪啪又抽了幾鞭子下去。
抽完了之後,他又繼續罵道:
“還有你,你看看你現在像個什麼樣子?
本將軍打了一輩子仗,就從來沒見過有人打仗能把自己打成光屁股,溜著鳥回來的。
就你這比蟲子還小的鳥,你特麼也好意思拉出來溜?
你能不能跟本將軍說說,你到底是怎麼做到的?”
此時的阿奴陀律早已經被打的奄奄一息,而且今天這事兒,他就是有一百張嘴也解釋不清。
所以,回來之前他已經打定了主意,任打任罰,絕不強嘴。
反正,他們都知道自己是老國王的親兒子,還能真把自己打死了不成?
但是,你特麼打我就算了,是我不對,我忍了。
你罵我比蟲子還小是幾個意思?
你見過這麼大的蟲子?
這忍不了,一點兒都忍不了!
提起一股勇氣之後,他就準備好好的反駁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