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因為雨水,衝淡不少。
可是這本身就不正常。
陳知衍不可能把自己弄成這樣的狼狽模樣。
他最愛乾淨了。
聞聽聽這下也不管其它,將陳知衍扶在沙發上坐下。
她想去給陳知衍拿毛巾,然而陳知衍卻抓著她的手不放。
聞聽聽跟一個酒鬼也沒法講道理,她隻能安慰他:“我拿了毛巾就回來,你身上都被打濕了,不太乾淨。”
果然。
聽到不乾淨三個字,陳知衍的手立馬就鬆開了。
留在身體裡的本能,還是讓他知道,自己還有潔癖。
聞聽聽拿了毛巾,又給他接了一杯溫熱水過來。
剛把杯子放下,就聽見陳知衍的一聲:“姐姐。”
青年人的嗓音,帶著低沉溫雅,還有些許醉意。
和平時的冷漠完全不一樣。
聞聽聽的手都是一頓,差點把杯子打翻。
外麵狂風暴雨,卻好像都比不過此刻陳知衍眸子裡的溫和。
他本來就好看,但平時總是生人勿近般的冷漠。
像是不可攀折的高嶺之花。
然而現在卻整個人都格外柔軟。
聞聽聽的睫毛顫了顫,她將毛巾遞給陳知衍:“你先自己擦一下。”
陳知衍沒有接,仍舊望著她。
黑瞳深邃,卻讓聞聽聽產生了錯覺似的,看出來一點委屈。
她抿抿唇,走到他身旁,替他擦頭發。
聞聽聽沒看到的地方,陳知衍垂下睫毛,擋住眼底思緒,唇角微抿。
等到陳知衍的頭發被擦乾,聞聽聽又讓他去洗了澡。
可她這裡沒有陳知衍能換洗的衣物,他索性**著上身出來。
聞聽聽下意識的彆開臉。
陳知衍現在是個醉鬼,但是——
寬肩窄腰,覆蓋著薄肌的胸膛上,還在往下滴著水。
順著流淌到勁瘦的腰腹上。
他把頭發也洗了,垂落的黑發上,在往下落水。
聞聽聽側開臉,但是耳朵尖是明顯的粉紅色。
可是她再怎麼想躲,這房子就這麼大一點。
而且也隻有一張床。
聞聽聽小聲開口,“我今晚睡客廳。”
然而——
陳知衍直接摟住她的腰,嗓音緩沉:“不準。”
聞聽聽被陳知衍抱到床上的時候,外麵的雨勢又大了很多。
她沒了睡意,被陳知衍禁錮在懷裡。
仿佛能感受到他強勁有力的心跳一般。
陳知衍的臉埋在她的長發裡,沉溺在屬於自己的平靜之中。
他低聲道:“睡吧。”
可能是因為外麵的白噪音太過催眠。
聞聽聽慢慢有了睡意。
不知道過了多久,感受到聞聽聽平穩的呼吸以後,陳知衍才抬起臉來。
他垂下纖長的睫毛,目光落在聞聽聽熟睡的臉上。
他不知道她剛剛有沒有聽見他說的話。
-
聞聽聽再醒來的時候,外麵已經天亮。
她昨晚竟然睡得格外安穩。
屋內有早飯的香氣。
陳知衍的聲音突然響起:“訂了早餐,洗漱以後就可以吃,一會我送你上班。”
聞聽聽一頓,忽然想起什麼,皺著眉心問:“你昨晚開車過來的?”
陳知衍沉默。
聞聽聽說:“不可以酒駕。”
“……嗯,我知道。”
陳知衍最終還是把聞聽聽送去了華韻。
聞聽聽下車的瞬間,陳知衍才開口:“付寒這幾天,鬨了三次自殺,她……”
聞聽聽黑白分明的眼睛看著他,語氣平緩:“我知道,你要繼續照顧她。”
陳知衍的手搭在方向盤上,手指無意識敲擊了下,他深深的看了一眼聞聽聽。
“很多事情我不能和你說,但是你等我處理好。”
聞聽聽又想起陳知衍說的,等她回津北以後,有話要和她說。
她其實想問的,但又覺得自己刻意提起不太好。
正好有人給陳知衍打電話。
聞聽聽乾脆就直接進了公司。
隻是陳知衍看著手機上的來電顯示,麵色一沉,當即回了醫院。
喬東海又來找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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