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聞賈芸打算跟西瓜幫的幫主見一見麵,眾人自然也是心裡麵吃了一驚。
心道:“這個新來的二爺真是虎啊!殺了西瓜幫的小頭目,轉頭就去約見西瓜幫的幫主見麵,難道他就不害怕被西瓜幫的人殺了?”
不過,張小龍自然不會跟這些沒有見識過世麵的乞丐一般想,反而是心頭琢磨起來,“這新來的二爺乃是神京賈府出身,說不得還是榮國府的榮國公的嫡親血脈,貴不可言,乃是真正的貴人。”
“我要是能夠幫忙穿針引線的話,或許也能夠有一個好前程。”
但凡讀過書的讀書人,總不願意屈居人下,跟這些乞丐們廝混,沒有一個光明的未來,張小龍也是一個讀書人,自然想要往上爬,成為人上人。
當即,張小龍就是很自然問道:“二爺,您還沒有說具體的時間呢!”
“就今天吧!”
賈芸沒有打算拖延時間,他的時間何等的精貴,斷然也不會浪費在這些小人物的身上,趁熱打鐵,今兒就要把這件事情給辦了。
張小龍聞言也是沒有多說什麼,深深地看了賈芸一眼之後,恭敬地退了出去。
通風報信的小弟,跑腿的速度還是很快的,輕車熟路的就找到了西瓜幫的賭坊,通知了裡麵的小弟,然後,又通過賭坊小弟的嘴巴,告知給了西瓜幫的幫主陳東林。
陳東林此刻手中正在撥弄著兩顆鐵珠子,眼神凶惡地盯著下麵正在狂歡的賭徒,鎮守這個場子,旁邊也是有丫鬟伺候著,很是威風和霸氣。
“幫主,下麵有人要見你。”
負責看守樓道的小弟,見到張小龍過來,也是皺起眉頭,將其攔下,隨後又派遣人過來通知陳東林,“是西街道的乞丐軍師,聽他說是有大事兒,找幫主相商。”
“哦?既然是乞丐軍師,就讓他上來吧!我倒是想要聽一聽,他到底有什麼大事情想要找我商量。”
陳東林停下來撥弄兩顆鐵珠的手,麵色淡然,將手中的鐵珠子放在旁邊的茶桌上麵,然後,端起茶水喝了一口之後,看向從下麵走上來的張小龍,問道:“小龍啊!你來找我何事?”
“幫主,豪哥被人給殺了,殺了豪哥的人,要約你今天在天香樓吃酒。”
張小龍還是將這個事情給說了出來,又偷偷地看了一眼陰沉著臉的陳東林,又道:“此人是神京榮國府出來的貴人,得罪不起!”
“神京,榮國府?可是那震天動地的大英雄榮國公的後代?”
之前還頗為惱怒打算發飆的陳東林聽聞此言,立刻就眯著雙眸,看向張小龍,臉色和態度發生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兒,笑著說道:“小豪死了也就死了,左右不過隻是賤命一條,算不得什麼大事情。”
“既然榮國公的後代來了金陵府,我們這些地主要是不伺候好了,豈不是讓天下人恥笑我們西瓜幫不懂禮數?”
“來人,準備一千兩銀子,隨我去會一會這個貴人。”
陳東林之所以能夠在西街道稱王稱霸這麼多年,還沒有倒黴,更沒有被人給乾掉,取而代之,就是因為他這個人頗為識時務。
不管賈芸來金陵府是有什麼打算,對於他來說,賈雲這個階層太高了!
榮國公啊!
那可是王公貴族,跟他這個小嘍囉比起來,差距不要太大。
一個是天上的龍,一個是地上的蟲,這能夠去比?
龍的後代,那就是龍子龍孫。
王孫貴族距離他們這些小嘍囉未免也是有些太遙遠了一些,莫說是那些王孫貴族的後代,就算是衙門裡麵的捕頭和衙內,也不是他們能夠得罪得起的角色。
善於見風使舵的陳東林認為賈芸的出現或許就是一個機會,向上爬的機會。
張小龍想要往上爬,獲得更高的社會地位和權力富貴。
難道陳東林就不想嗎?
隻是陳東林也沒有渠道認識賈芸這樣的貴人啊!
有些人不是你有小錢就可以見到的人,就算是見到了這個人,彆人也不一定給你麵子。
現在賈芸主動約見陳東林,也就是在釋放一個友善的信號,俗稱給機會。
作為混跡江湖的人物,陳東林如何不明白一點兒,立刻就醒悟過來,準備了銀子,打算去巴結賈芸,從而看看能不能從賈芸這裡得到更多的權力和財富,繼續往上爬。
等到陳東林帶著銀子去了天香樓之後,才發現整個天香樓都被賈芸給包了下來,除了賈芸之外,一個客人都沒有,就為了等陳東林過來。
一時間,陳東林也是被賈芸的財大氣粗給震驚到了!
旋即,陳東林就獨自一個人帶著銀票,命人站在門口,邁步進去了。
賈芸見到陳東林的到來,也是在打量這個人,三十四歲的年紀,身穿青衣長袍,身長八尺,體格精悍,手臂的肌肉頗為發達,一雙手掌布滿習武練功遺留下來的老繭,從而顯得皮糙肉厚,顯然是一個練家子,走起路來也是虎虎生威,的的確確是一個江湖好漢似的人物,不由得微微點了點頭。
陳東林對賈芸的看法就比較簡單了,看似清秀斯文,眉宇眼眸卻始終透露出一抹英武之氣,尤其是近距離靠近,就能夠感覺到一種令人不安的氣息,也就更相信賈芸的真實身份了,“這等英武風流的貴公子,就算是想要假冒偽裝,也是極難,若非天生富貴,怎能如此富貴逼人?”
旋即,陳東林坦誠一些,拿出了銀票,擺在了桌子上,不論對錯,就是自己錯,麵對這種貴人,永遠要放低姿態,俯首做低,也才能夠有一個好的印象,從而有一個好的前程,“二爺,初來乍到,可能被那些不太懂規矩的小人給惹怒了。我作為幫主雖然還不知道之前我的小弟那裡得罪了二爺,但是,我首先在這裡跟二爺賠禮道歉,先賠一個不是,罰酒三杯,還望二爺多多擔待。”
說罷,陳東林就給自己倒酒三杯,當著賈芸的麵兒一飲而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