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帕石的傳說,海因裡希當然知道,但是他還知道,托帕石儘管在美洲印第安人心中成為聖石,但是這種石頭非常脆,一碰就脆,一遇到光芒就變色。
而且他還知道,他們探測出了,在中美洲的密林之中,某座金字塔裡麵,也有一條通往地下的通道。
在那裡,托帕石會在黑暗中閃現出光芒,接著,會有那種還剩下一點點視覺、能夠辨識光芒的魚出現……
不,這點從未得到證實過,因為海因裡希在已知的洞穴裡,還沒有找到半盲魚。
海因裡希知道,他距離突破地下河流的那層紙隻差了那麼一點點,但是他已經沒有這個時間了。
但是作為囚徒,他卻在中國的東北,又看到了這種魚!
隻需要有引路石的幫助……
海因裡希在心裡搖了搖頭,他必須明白自己的身份。
他是一個囚徒!
海因裡希依然還記得,那座礦井的探索工作,進行得並不順利,但是比他預想的要好。
他被安置在一座名為“木刻楞”的房間內,這是林區特有的房屋。用木頭搭建的房屋,整個屋子沒有使用水泥,而是使用了當地人稱為“泥灰”的物質(泥灰是混合了泥土和腐草濕潤狀態下的泥土,當地人又稱草灰),充當粘合劑。
雖然無法和自己在柏林的房子相比,但是與庫頁島的待遇相比簡直就是天堂。屋內有一個防火牆,還有一個士兵專門擔任他的勤衛兵,負責他的一切。
甚至在晚上睡覺時,那士兵也會睡在地上,寸步不離地陪伴著他。好在屋內有麵火牆夾道,煙爐穿過夾道,把整個屋子熏得非常暖和。
但這仍然是間小型的囚籠,勤衛兵其實就是看守,在任何時候都不會離他兩米之遙。海因裡希會被允許在中午的某個時間段裡,走出屋子在林間散步半小時,絕大部分時間裡,他被限製在那間屋子內,再也沒有見過任何人。
包括禿頭男、年輕人,還有其他的科學家。
對礦井的探索工作,他猜測應該進入到一個新的階段。海因裡希聽到過卡車的聲音,那應該是拉來了更多的開采設備。
有時候,房子會突然間地震動起來,那不是地震,而是什麼儀器在地下產生的震鳴。
海因裡希覺得自己的心,頓時蒙上了一層陰影。
“這幫家夥們應該突破了水道。”海因裡希在心裡叫道,“他們找到了盲魚的秘密,不,不,他們手裡,一定還有石頭。”
那些石頭,海因裡希清楚地記得,在柏林時,他聽到了攻城的炮聲,才在最後時刻,決定把那些石頭毀滅掉。
身邊的助手流著眼淚,最後還是按照他的要求,在最後一座還能工作的鋼廠的煉鋼爐裡,投入那幾十塊、他辛苦收集來的石頭;
“我們距打開下一扇門隻剩幾米了。”助手哽咽地說道,“我們能發現下麵的秘密,而且這些石頭,一定還有更重要的用處,不僅僅是用來打開下麵的門的用處,我們要留下它們。”
海因裡希看著那位隻有二十三四歲的助手,助手太年輕了,根本不知道未來將發生什麼。
“毀掉這東西,對所有人都好!”
那些石頭的模樣,他還記得。
“深黃色的、閃著琥珀光芒的變種金伯利岩(鑽石也是金伯利岩石加工而成),它們異常堅硬,每一塊岩石的中間,有點淡淡的血絲在閃爍著,金伯利岩的作用,在地下探索中,我們並沒有發現太多,但是必須摧毀它們(這種岩石被扔到了河水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