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她起了個大早,簡單的梳洗了一番,換上了一套輕便的運動裝,前往瑪麗亞孤兒院。
顧夫人安排了司機送她,江稚月婉言謝絕。
她和孤兒院的工作人員很熟悉了,逢年過節都會來,院長安排了一個圓臉女生在門口等候。
隔老遠,徐瑤就激動的跟她打招呼,“早上好啊,稚月!”
“早上好,瑤瑤。”江稚月也溫聲和她打招呼。
“你家大少爺又上新聞了,我就猜到了他們會派你來。”徐瑤眉開眼笑,她是孤兒院的義工,是個很有愛心的小姑娘,一直勤工儉學。
江稚月高中和徐瑤認識的,那時她來幫顧兆野做公益勞動,徐瑤的學校組織活動來參觀,徐瑤把她當作了明星,覺得她長的很漂亮,要跟她照相。
江稚月的朋友不多,徐瑤就算一個。
顧兆野對此意見很大,他不喜歡她交朋友,覺得她依附顧家而生,根本不需要朋友。
“稚月,你這段時間在華頓過得還好嗎?”徐瑤關心的問道:“我聽說那個地方,特招生經常被欺負,記者都不敢報道,你性子又軟。”
“打著顧家的招牌,過得勉勉強強。”江稚月笑了笑說。
瑪麗亞孤兒院裡都是因為身體缺陷被遺棄的兒童,有的是肢體殘疾,有的是生理殘疾,沒有幾個正常小孩,就算長著正常小孩的外表,要麼也是聽不見,看不見的。
孩子們智力正常,但因為身體缺陷,都很孤僻自卑。
名流貴族帶著記者來擺拍作秀,哪怕是和孩子們拍幾張簡單的照片也會受到驚嚇。
徐瑤是普通家庭出身,父母都是普通老師,她沒有以貌取人的壞毛病,和江稚月一樣特彆受到小孩子們的喜愛,一路上都有孩子親昵的和她們打招呼。
徐瑤領著江稚月去四樓,走到一半,突然被一個工作人員叫走了,江稚月徑直上樓,就看到一個坐著輪椅的小女孩因為嘗試著從輪椅上爬下來摔倒了。
小女孩不哭不鬨,自己佝僂著身子想辦法爬上去。
江稚忙上前扶住了她,把她抱起來放在輪椅上,“小心,摔倒了很危險的。”
“小月姐姐!”小女孩的眼睛亮了,顯然認識。
“我好想你啊,小月姐姐!”
江稚月眉眼溫柔,揉了揉她的腦袋,“上個月兒童節,我剛來看過你們。”
“可是我感覺已經過去很久了”小女孩眼巴巴的望著她,張開手就要抱抱,十分依賴,“小月姐姐如果能每天陪伴在我們身邊就好了。”
江稚月蹲下身,沒拒絕孩子的親近,把她穩穩的抱住,小女孩隻有一條腿,裸露在外的皮肉很是猙獰,像燙傷的痕跡,把整塊皮膚都燙熟了。
“疼”小女孩突然一聲嚶嚀。
輪椅兩側的袋子裡裝著藥,江稚月打開後摸出棉簽袋和藥水瓶,熟練地用棉簽沾取了些許藥水幫小女孩塗抹,動作輕柔又小心,就像已經做過無數次了似的。
小女孩看著她,臉蛋紅撲撲,咬著小嘴巴,小手就不老實的抓住了江稚月耳邊一縷發,喃喃道:“小月姐姐頭發長長的,睫毛長長的,像是院長媽媽送給我的洋娃娃,小月姐姐是從櫥窗裡跑出來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