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長,我帶的繩索長度不夠,請您讓大家把身上的繩索都交出來。”江稚月心中有了決定,取下了腰間的繩索。
蕭景潤沉吟道,“我不打算派你下去。”
“僅靠一條繩索放不下去,至少需要七八條繩索拴在一起才能把人放下去,男生體格太重,加上楚君澈的重量,繩索一旦在空中斷裂,後果不堪設想。”
江稚月道:“我學過一些急救知識,我知道如何處理。”
“不行,這不關你的事,你不要去。”顧兆野拉住了她的手腕,“等君越來了”
“楚君澈就死透了。”江稚月打斷道,“時間耽誤不起。”
“會長,他不能死在這裡。”這句話她說得很焦急,相信蕭景潤明白這個道理,他的活動不能鬨出人命,這個後果誰都承擔不起。
蕭景潤的視線凝固在女孩臉上,一眼,便有了決斷。
“你要保護好自己。”
江稚月也不知道下麵是個什麼情況。
預估的繩索長度正讓她的腳尖夠得著地麵,四周都是柔軟的泥土,用手電筒照亮,周圍沒有石頭和尖銳的藤蔓,就是一大片空地。
江稚月這才鬆了口氣,這種高度掉下來,萬一腦袋磕到尖銳石塊,楚君澈就沒活路了。
冷風灌來,她剛走了幾步,就看到倒在地上的少年。
楚君澈陷入了昏迷,身上的衣服淩亂,雪白的小臉蛋布滿血痕,這是急速掉下來時,坑洞岩壁上布滿的荊棘造成的傷痕,裸露在外的肌膚沒有一處好的皮肉。
江稚月抓起他的手,楚君澈的手上更是有幾道深可見骨的傷痕,她抬頭一看,立即明白了什麼。
他在掉下來時,用手抓住了岩壁上的荊棘得以減緩了掉落的衝擊力,否則這麼一摔,他即便大難不死,手腳殘廢都有可能。
“醒醒。”江稚月輕輕叫了他幾聲,她要帶他出去,這個坑洞太冷了,她擔心楚君澈長久陷入昏迷,進入休克狀態。
江稚月又檢查了一下他的後腦勺和四肢,確定沒有出血和骨折,她拍了拍他的臉。
“快醒醒,不要睡著。”
楚君澈完全沒有反應,江稚月不再耽誤時間,將他扶起來靠座在一旁,便將身上的繩子係在他身上。
少年的腦袋無力耷拉下來,一頭羊毛卷沾滿落葉顯得亂糟糟的,大概是楚君澈人生最狼狽的時刻,如果他睜開眼睛恐怕會麵對不了這個現實。
他一直把江稚月看作顧兆野收藏的洋娃娃,此刻他無助又乖巧的樣子,才更像被擺弄的柔弱小狗。
江稚月拿出乾淨的紙巾,將他臉上的血汙擦乾淨,扯下衣服的一角,將他手中的傷口包紮,防止失血過多。
她手法輕柔,安謐的環境中,沒有任何嘈雜聲。
楚君澈聞到了鼻息間傳來的一股清香,他聳了聳鼻子,眼皮懨懨地垂下,連眼睛都沒有睜開,卷翹的長睫毛卻在不安地抖動。
他忍不住使勁朝這股香味靠近,幾乎將腦袋埋在了女孩的胸口。
江稚月條件反射性地推開,在他腦袋即將撞上岩壁的一刻,伸手托住了他的後腦勺。
“媽媽”楚君澈軟軟地低喃。
江稚月哭笑不得。
“稚月寶寶,抱抱”楚君澈的聲音又乖又輕。
江稚月的笑容僵在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