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稚月的隔壁住著人,秦肆站在兩扇門的中間,像個幽靈般埋伏在此處,神出鬼沒,也不怕嚇死人。
男人聞到了她身上的火藥味,借著月光,那張白淨的小臉臟兮兮,配合那雙水靈靈的大眼睛,像隻亮出小爪子的幼貓。
強忍著的驚懼,被她藏在了眼底,麵上絲毫不露怯,秦肆留意她的微表情,不禁微翹了下唇。
“過幾天我有件事要辦,你配合我。”
他簡單明了的說,這就是單方麵的通知,不是在征求意見。
沒等江稚月的回答,男人邁開大長腿,揚長而去。
“我拒絕。”江稚月立馬道。
秦肆關上了門。
“我拒絕!”江稚月又說了一遍。
這一晚,她翻來覆去的都睡不好,翌日天還沒亮,起了個早床。
江稚月將身上的衣服洗乾淨,找到吹風機把衣服吹乾,才衝淡了昨夜殘留在衣物上的火藥味。
她懶得理會秦肆吃什麼,雖然昨晚的他很反常,以往他都會直接明了的叫她準備食物。
江稚月下樓後,才知道是怎麼一回事。
守在前台的老人家看她清早出門,連忙招手,連忙呼喊:“哎,小姑娘,你等一下!快過來!”
江稚月不明所以,“什麼事?”
老人家拿起乾淨的眼鏡布,麻溜地把鏡片擦得鋥亮,他雙手發著抖,顫顫巍巍的戴上眼鏡道:“那,那個跟你一起住宿的小男孩,不,是那個男人他還欠我八百美元,昨晚你一直沒有回來,他肚子餓了訂餐”
整整八百美元啊。
老人家說起來那叫一個肉疼,這是哪家的富貴少爺跑到老城區來體驗極限生存了啊,八百美元是大家一個月的飯錢了。
大少爺點了周圍幾家餐館的東西,吃了兩口就嫌棄丟掉。
老人家都不忍心細說了,這麼一個水靈白嫩的小姑娘和一個有手有腳,啥事都不乾的公子哥,這公子哥完全離不開小姑娘的照顧。
哪怕是晚餐欠下的錢,都得小姑娘來替他負責。
“您說什麼?”江稚月抽動了一下嘴角。
老人家歎了口氣,心有餘悸地道:“小姑娘,你就老實告訴我,樓上住著的是哪家大少爺,是不是有大來頭,我這把老骨頭可惹不起他。”
“大晚上的非說我們旅店有訂餐服務,讓我幫忙訂餐,還得等你回來付錢,我這小旅館,又不是五星級大酒店,哪來的訂餐服務,嗚嗚嗚這不是欺負我這老頭子嘛”
主要是他不答應,男人擺著那副冰冷的,理所當然的嘴臉,那股自帶上位者氣息,不得不讓人服從的權威,就讓人不敢拒絕。
“那個,你看看,那個錢什麼時候給我”老人家結結巴巴了一句,以往都是男人幫女人付錢,這一對直接顛倒了,簡直前所未聞。
秦肆安安靜靜的,必定在作妖。
他就那麼理直氣壯,絲毫不覺得羞愧,仿佛所有人都是他的仆人,不分男女老少,不分年紀,生來就必須為他服務。
江稚月已明確感受到窮迫的困境了,好不容易找了份兼職,也就夠付個房費,這糟心的秦肆一頓晚餐,直接吃掉了彆人半個月的工資。
他吃完倒好,居然讓她付錢。
江稚月都要抓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