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況,盛懷安也掛名在公學,大少爺或許沒看過她的照片,但公學舉辦如此盛大的活動,他不可能一點都不知道。
他那番話看似在提醒林駿等人,不如說是用來提點她好了。
他早認出她了。
盛懷安自顧自地解著衣服,那具矯健的身軀暴露了出來,他的身材是典型的穿衣有型,脫衣有肉。
小麥色肌膚,和顧兆野有點像,那氣勢卻比顧兆野更襯這一汪膚色。
真正桀驁不馴的人,定然是有自身實力給其撐腰的。
但出乎江稚月的意料,男人不是桀驁不馴,也沒有任何想展現實力的打算。
他隻道:“不管你是誰,進了這座會所,你就要扮演好此刻的身份。”
“我有事前洗澡的打算,你有嗎?”他又問她。
江稚月可算把自己坑了一把,以至於忽略了男人唇邊閃過的笑意。
敲門聲,震耳欲聾。
男人指了指,“好吧,如果你覺得很為難,那麼你就出去,那將是更好的選擇。”
“盛少爺你在找人?”江稚月卻忽然說。
她這個反應,該出乎盛懷安的意料了。
那唇邊的笑意,瞬間收斂,仔細看去,冷冰冰得閃過了一絲淩冽。
他眯了眯眼,這才注意到脫衣的功夫,一張碎片從衣角滑落。
僅僅是張發黃舊報紙上的一角,甚至連字也隻瞧見幾個,江稚月的反應卻很敏捷。
江稚月隻是結合實際情況出發,他們剛才在包廂裡的談話,以及盛懷安對林駿的態度不難推測出,兩家結仇是人為因素。
江稚月來到這個世界,因為討厭這個世界的製度和規則,她曾翻閱了上世紀和本世紀的大多書籍,這個國度在上個世紀有個習慣,那就是喜歡把尋人啟事,用黃色顏料塗抹在報紙最右頂端,特彆標注。
盛懷安要找的,肯定是和林盛兩家都有關聯的人,也是兩家組止他尋找的。
江稚月這幾天和秦肆和平相處,儘量讓男人沒那麼反感她,便不經意地詢問過,這個世界上有沒有叫z的人。
秦肆臉色瞬間變了,便問她從哪聽到的。
她索性告訴了他在路上遇到過歹徒,歹徒在抓一個叫z的人。
秦肆便說,這類人屬於偵探和殺手的範疇,z不是名字,隻是代號,在暗網上給錢就有人接單,每個偵探和殺手都能使用這個符號。
新緬蘭州這種地方,有什麼東西好追查的?
無非是走私和人口買賣這一類。
巧合的概率很小,但未嘗不可以一試。
“我之前遇到了暴亂,就有暴徒在追殺調查失蹤人口的偵探。”江稚月隨口胡說,道:“盛少爺,那人”不會是你雇的吧?
沒說完的話,停止在了唇邊,她沒那麼傻往槍口上撞。
她道:“那人身手不錯,還挺見義勇為。”
轉眼盛懷安的眼神又變了。
江稚月看了下時間,抿唇道:“盛少爺,既然你知道我是誰,還請您高抬貴手,放我一馬,讓我去找秦少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