縱觀秦肆的經驗,這時候跑出去,無疑是送人頭。
他還不能斷定對方一定是衝他來的,江稚月那副很明確是他惹禍的語氣,惹得男人氣息低壓,眉頭冷凝,“你要不是和我住在一起,你早就在暴亂的第一時間被貧民抓住泄憤了。”
他指了指窗外,跨海大橋上,依稀可見棄車而逃的富人,還有掄著錘子和武器打砸搶燒的平民。
江稚月皺眉,卻不認同男人的觀點,“你憑什麼認定打砸搶燒的一定是平民,相隔如此遠的距離,你並不在現場。”
秦肆,“待會我把你留在這裡,你就知道到底是富人要你的命,還是你的同類恨不得你死。”
傲慢與偏見,被他完美詮釋。
江稚月不想跟他爭辯無意義的東西,她知道繼續留在這裡不是好事,這座酒店現在什麼情況,卻一無所知。
明明才過了一個晚上,她真沒想到盛懷安的提醒這麼快就預言成真。
這和廣場上所見的暴亂不一樣,那天晚上的暴徒都蒙著臉,顧忌著身份不敢公然打砸搶燒,而跨海大橋上的景象,富人和平民混在一起,誰都不用遮掩身份。
無數的人從牆外奔湧而進,好像跨過這座大橋便能通往一個嶄新世界。
跨海大橋儘頭的高牆,一排排整齊宏偉的建築性牆體,看著依舊神聖而高不可攀,但已經是強弩之末。
變化太快了。
誰料才幾天的時間,暴亂就發生了。
明明富人區的新聞報紙,三令五申的安撫富人們,不要擔心牆外的平民,當局會處理好一切,可事態一發不可收拾的時候,所有的保證都無用。
高稅收,超高負荷壓榨,高額保護費,以及嚴格的階級劃分,早已為這座大洲埋下了安全隱患。
秦肆住在富人區最好的酒店。
經驗教導江稚月,如果她不能及時逃出去,她也會成為被泄憤的一員,這種大規模不可控的事情,都藏有幕後推手。
參與人員和犧牲品都是棋子。
趁著電源還沒有被隔斷,江稚月打開電視,飛快看了眼最後的新聞,電台明確表示再過兩天即將通車。
她本來可以回去了。
江稚月倒不相信是蕭景潤害她,也許這場暴亂都出乎了蕭景潤的意外,雖然遲早要發生,但絕對不是現在。
江稚月腦子中忽地閃過了很多人的名字,最後停留在盛懷安身上。
他會扮演幕後推手的身份嗎?那他為什麼要提醒她?
“我昨天在餐廳看到了林駿。”她開口說道。
秦肆冷嘲了聲,毫無反應。
他就是個悶木頭,休想在他嘴裡聽到一條有用信息。
江稚月決定和男人分道揚鑣了,可就在這一刻秦肆毫無畏懼拉開了門,幽靜的走廊上,悄無聲息,那個古怪的服務生似乎真的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