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君越緊扣著女孩的手腕,力道足以擰碎她,往下拉拽,卻是讓女孩坐在了他腿上。
江稚月全身繃緊,楚君越似笑非笑,“你還真敢說。”
江稚月當然敢說了。
她就是靠著一張嘴,到處忽悠,才平平安安地活到了現在。
她又說對了。
江稚月看到了男人嘴角那一抹極淡的弧,楚君越沒有生氣,不冷不熱的笑了下。
大概他已經很久沒有聽到有人說起父親這幾個字了,三大州的平民早已忘記父親,楚家恨不得抹去父親,上流社會也恨不得把父親除名。
楚君越看到的是,父親做的一切毫無意義,哪怕獻出了生命,他也沒有改變什麼,接受他幫助的人們又怎會記得他?
世人大多愚昧,奸者當道,正不勝邪。
父親堅持心中的理想,留下了孤兒寡母。
他看到的隻有母親的淚水,飽受刁難時,無人撐腰,爺爺告誡他要忍,要認命,不要試圖挑戰不可撼動的規則,否則他也會被規則拋棄。
他一直在後退。
他不想參與紛爭,隻想抹去母親的淚水,願家人平安健康。
但他卻遺忘了父親的囑托。
時隔這麼多年,還有人會告訴他要為父親正名,繼承父親的遺誌。
似乎比他還要了解父親。
楚君越覺得挺匪夷所思。
她怎麼敢呢?到底哪來的勇氣?
她這麼渺小,輕輕觸碰,江稚月都會全身繃緊。
楚君越又看到了女孩脖子上的紅痕,“林駿做的?”語氣篤定。
江稚月點了點頭。
楚君越眸色沉了沉,明知道她費儘心思說了這麼多,就是為了讓他和林家反目,他還是會覺得她說的很有道理。
“看來你在貧民窟的經曆很獨特。”他道。
江稚月又點了點頭。
楚君越,“你不如改學國際政治。”
江稚月聽著男人的調侃,搖搖頭。
她乖巧又安靜,楚君越環抱著她,大手又摟緊了一圈,問,“你打算怎麼賠我一個未婚妻。”
江稚月眸光閃爍,瞳孔顏色漂亮。
楚君越盯著她的眼睛,“我說了,想要說服我,你得多下點功夫。”
江稚月自認她說的已經很明顯了,委婉告知了楚君澈的下場。
楚君越似乎根本沒把那些話放在心上,他又盯上了女孩抿得很緊,櫻紅粉嫩的唇。
男人薄唇湊了過去,江稚月剛要躲,楚君越大掌托著她的後腦勺,讓她無處可逃。
他的唇拂弄她的唇,貼向她的嘴角。
溫熱的氣息鋪天蓋地。
江稚月睜大了眼睛。
就在這個時候,門簾拉開。
不遠處,一抹黑色身影將他們的一舉一動儘收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