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大堂經理邀請江稚月下注。
顧兆野無論如何都不同意,在眾人看不見的地方,死死地扣住了女孩的手腕。
她不需要為他做些什麼了,儘管所有人都會告訴他,這是她身為女傭本應該為他做的,從她出生就注定了,低人一等,即便用功讀書,這個以出身論的世界,也不會高看她一眼。
身為被顧家養育,培養的女傭,哪怕為他獻上生命,也是她的榮耀。
顧兆野接受這種思想長大,但他不願再共情這種理念。
“這女人比荷官厲害,你玩不過她。”顧兆野認得清形勢,他雖然是愛玩的性子,但顧家家訓,絕不準後代子孫進出賭場,賭和毒都不能沾,誰犯戒就逐出家門。
便是對他寵溺有加的母親都曾三令五申的警告他,這兩樣東西不能碰。
江稚月也看出來了這個女人的不對勁,愛麗莎稱後麵的賭局,由她來接手,在所有賭客的見證下,她不需要借助高科技,就由她來搖骰。
她有一手好功法,隨意給賭客們露一手,眾人猜“小”的時候,愛麗莎直接把骰盅的搖碎了。
眾人叫好。
紛紛揚揚的籌碼,鈔票像雪花一樣灑向了賭桌。
愛麗莎想邀請江稚月參與下注,卻被身邊的秦肆接手,他直接把江稚月贏來的籌碼,這一次全部推向了“大。”
意思很明顯,他來跟她玩。
愛麗莎臉上的笑容微變,秦肆冷眼看著賭桌,冷厲的目光像是一把刀,“開始。”
一手骰子搖得出神入化,愛麗莎要幾點來幾點。
她可以在一眾賭客麵前展現絕技,讓眾人輸得心服口服,但輪到了秦肆身上,這招似乎不管用了。
女人將骰盅重重往賭桌上一拍,心裡已經把點數確定好了,當揭開後,漏出的點數為十五點。
愛麗莎眼中閃過驚訝,若說上局可以理解為秦肆發現了賭場的機關,從而險勝荷官。
但輪到她出手了,這個男人怎麼可以——!
他怎麼猜得到她搖中的點數?
高手過招,旁人隻能看個熱鬨。
主場已經不是江稚月了,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秦肆身上,他覺得押大小沒意思,開始押具體的點數,這個賠率更高。
他玩的又凶又狠,每次贏得的籌碼,都在下一輪開注後全部推出去。
短短十分鐘的時間內,手中的五百萬再翻了十倍。
這儼然到了嚇人的地步。
賭客們看得眼睛都紅了,每當秦肆押什麼,都一哄而上,搶著跟押。
江稚月又看了看周圍。
賭場一樓,陸續有客人跑了上來,周圍聚集的人群已然裡三層外三層。
賭場三樓,不對外開放。
此刻,一排訓練有素的黑衣保鏢守在走廊上,目光如炬,緊緊地盯著二樓的情況,不時有人來回走動,低聲彙報著最新的動態。
江稚月又瞧了眼牧蓮生。
牧蓮生搖著羽扇,纖長卷翹的睫毛和女人一樣細密,微微抬眸,泛著淡藍色的瞳孔猶如大海般深邃,他今日格外反常,格外安靜。
對上江稚月探尋的目光,牧蓮生隻是笑了笑,沒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