燈光大亮,一位身著黑色禮服、頭戴圓頂黑禮帽的中年外國男人,在五六個同樣裝束的外國男子陪同下,從樓上緩緩走下。
為首的中年男人黑袍下擺綴有四條流蘇,頭戴著貂皮禮帽,兩頰留著一圈濃密的絡腮。
他麵帶微笑,擁擠的人群自動分開一條道來,秦肆站在人群中,冷峻的目光抬起,與中年男人的視線在空中撞上。
中年男人就在即將走到秦肆近前時,戛然止步。
雙方皆是一身肅穆的黑,儘管對方人多勢眾,秦肆隨意站著,手中把玩著籌碼,氣勢絲毫未被壓製。
“摩恩先生,您說什麼,他就是”愛麗莎眼神閃爍了下,額頭上滲出了細密的汗珠。
她是從海外賭場調任至此,剛來蘭登堡不久,對於這個國度的六大家族,多少有所耳聞。
其中一派是老牌貴族,另一派則是頂級權貴。
六大家族各自為陣,各懷心思,彼此間並不團結,相互出賣,相互利用、牽製都是常有的事。
以楚家為例,倘若楚老爺子的長子仍在世,新馬蘭州的地盤無論如何也輪不到他們插手,就是在這二十年間,摩恩家族在大州的投資比例從5,一躍占據到了90。
放眼整個區域,若非頂著楚家的名頭,這片大州幾乎都是他們的產業,堪稱無冕之王。
以新馬蘭州為中心向周邊輻射,摩恩家族在另外兩大州的投資比例亦達到了40,大量吸納海外移民,並鼓勵移民生育,街上滿是外國人的麵孔,越來越多的本土平民則被趕到郊區。
楚家對局勢的放任,還使得摩恩家族變本加厲的剝削平民,以至於交通規劃,僅有一條列車線路可供使用,富人區卻占據著大片私人停機坪。
廟小妖風大。
可誰又能想到,這股妖風竟會將秦家的少爺吹來?
唯一能和六大家族在全世界分庭抗禮的,就是海外摩恩家族了。
而秦家堪稱摩恩家族的頭號勁敵,雙方手段之狠辣,如出一轍。
神秘,殘忍,低調,是秦家的代名詞。
作為秦家獨子——秦肆,早就登上了摩恩家族的獵殺名單,秦家主卻將這位獨子保護得極好,入讀蘭登堡頂尖名校,出行都配備著頂尖安保。
在他未成年之前,一點消息也打探不到。
成年後,是關於他訂婚的消息。
即便是陪同未婚妻參加公益活動,記者都隻能拍到這位秦少爺的背影。
“摩恩先生,您會不會弄錯了?”愛麗莎不敢相信,秦肆太年輕了,冷冷一個眼神,卻能壓製全場。
楚家的地盤,為什麼會把他招來?據說秦家獨子和牧家繼承人交好
愛麗莎腦海中閃過一個不敢置信的念頭,下意識轉頭,撞進牧蓮生似笑非笑的眸子裡。
男人輕搖羽扇,擋住了下半張臉,就露著一雙妖邪的眼睛。
“怎麼可能呢”愛麗莎低喃,她察覺到了牧蓮生身上的異樣,一個淪落到賭場賣酒的人,卻有著高雅的氣質,怎麼看都來者不善。
她同意他在此賣酒,就是試探他。
牧蓮生老老實實地賣酒,成日和貴婦們說笑,還幫賭場招攬了不少生意,自詡為洪維加斯大都會最帥首席男模,為了培養這種高貴的氣質,他從小便模仿男明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