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棠瞥他一眼:“是真的,我是代替春芳和你結婚的對象,我叫虞棠。”
她就站在那裡,身旁兩個保鏢眼觀鼻鼻觀心一左一右護著她,白皙的胳膊露出一大截,纖細柔弱,好看的讓人眼睛都移不開。
周圍村民們聽到虞棠這麼說,都興奮地起哄起來。
柳葉村閉塞,平時沒什麼熱鬨,但這兩天接連發生真假千金,換親等熱鬨,讓他們茶餘飯後的談資都多了不少,大夥兒都興奮地盯著他倆。
但出乎意外的是,紀長烽的臉上竟然沒什麼喜色,相反眉頭微擰,甚至往後退了幾步,態度疏離。
虞棠瞥他一眼,沒在意他的態度,倒是毫不客氣地開口:“帶我進屋,我把行李放進去,不是過段時間要結婚嗎?省得我找人來回搬弄行李了。”
紀長烽還在消化她之前說的話,短短的一句話,信息量卻非常大。
……代替李春芳,來和他結婚?未婚妻?
這樣嬌貴的大小姐,要千裡迢迢來這個偏僻的小山村,和他結婚?
之前紀苗苗說的似乎不是作假,隻不過——
紀長烽從來就沒想過自己的人生會出現這樣的意外,他對於自己人生的預期就隻是找個普通的老婆普普通通的過普通的日子而已。
誰料會突然發生這樣的意外,李春芳成了城裡人,城裡來的大小姐成了他的結婚對象。
他們根本就不是一路人。
紀長烽眉頭擰成個結,斜瞥旁邊的虞棠,目光中帶著幾分打量。
城裡大小姐,能在他們這個小山村住的慣?能適應他們這裡的生活?能接受和村子裡的漢子結婚?
黑瞳落在虞棠那和村子格格不入的裝扮模樣上時表情微頓,虞棠卻已經不耐煩了。
她探著身子剛想要喊醒紀長烽,讓他快點拿出鑰匙開門,但稍微一湊近,想到紀長烽剛從地裡乾完農活回來,說不定身上全是汗味,瞬間嫌棄地退開。
虞棠坐在行李箱上,穿著精致小皮鞋的腳胡亂地蹬著,喊紀長烽:“紀長烽你快點開門,我站得腳都酸了。”
紀長烽因為她這極其自然的催促,下意識瞥了眼她的鞋子。漂亮的帶著點小方跟的小皮鞋,側麵還帶著亮晶晶的鑽,露出的腳踝皮膚白皙如玉,指尖都泛著粉。
是和柳葉村格格不入的精致好看。
感受到周圍鄰居們興奮看熱鬨的眼神,紀長烽移開視線,雖然腦子裡還在思考有關“未婚妻”的事情究竟是不是真的,但還是頓了頓拿鑰匙開了門。
“先進來吧。”他擰眉開口。
他可不想在外麵當猴子給彆人看熱鬨。
虞棠屈尊下了行李箱,跟在紀長烽身後慢慢走進了這個小院子。
其實院子收拾的蠻乾淨,能看出來主人很勤快,屋前有一小片菜園,貼著牆根,初春的時候正是野草冒頭的時候,園裡卻看不到一根雜草,翻新出來的土帶著點濕潤,已經分開了壟溝,隨時可以在上麵播種。
菜園的邊用方磚修葺了個圍邊,窗戶下麵種了兩排花,雖然沒到時節葉子略微有些乾枯,但看著也是井井有條的。
院子一如外麵那樣,院子裡的路是土路,沒鋪什麼磚瓦,土地已經被踩的冷硬。
是個很普通的農村住房模樣,但又收拾的很乾淨。
紀長烽到了院門口開了鑰匙,想要回頭把虞棠的行李等東西搬到屋子裡,結果一回頭看到虞棠捂著鼻子離他大老遠,秀氣的眉頭皺的緊緊的。
紀長烽以為是虞棠聞到了他身上乾了活後淌的汗味兒,他擰著眉剛想躲一下,沒想到虞棠捏著鼻子嬌聲問他:“紀長烽,你們家怎麼還養雞啊。”
“嗯?”紀長烽一頓。
順著虞棠的手指方向,紀長烽看到了自家廈子下麵的雞棚,位置原因雞棚就處於風口,風一吹這味道確實是刮的滿院子都是。
他可能是習慣了這股味道,村子裡的彆戶人家家裡也都這樣養雞,大家都已經習慣了,沒料到今天紀長烽家來了位城裡來的嬌客。
虞棠很受不了這股雞屎的味道,她捏著鼻子,秀氣精致的小臉憋得難看,拚命地扇著周圍的空氣,也還是有股揮之不去的雞屎味撲麵而來。
她跺跺腳:“紀長烽,你趕緊把這雞棚挪走,要麼就不要養了,我聞到這個味道會吐的,結婚以後我可不要在院子裡聞到這股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