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發燒。”他還在嘴硬。
我:“你有,你的體溫太高了,這絕對是發燒。”
“你需要量體溫,吃藥,然後休息。”
或許可能還要看醫生。
隻是眼下外麵暴雨,估計出行困難,打車的話或許有機會,但好貴…
“總之,你現在是個病人,要聽話吃藥好好休息,要先觀察一晚上。”
明天大概雨就停了。
黑發少年的眉頭微蹙,似乎有些不滿。但這種不滿隨後就被忙前忙後的少女給打消了。
他全然享受白石冬花為他忙前忙後的姿態。
或許連他自己都沒有察覺,那樣暗自較勁的姿態像極了爭奪寵愛的小孩子,拚了命摳細節來證明白石冬花更偏愛哪一個。
可明明,在白石冬花眼裡,始終都隻有一個‘深田龍介’。
我翻牆倒櫃終於在一眾抽屜裡找到了藥箱,基本的溫度計、常用藥還有退燒貼裡麵都有。但因為已經很久沒生病的緣故,我還特意看了一下保質期,都沒過期。
然後還去廚房給他倒了一杯溫水。
走出客廳的時候,龍介躺在沙發上,身上還蓋著黑紫的kuroi毛毯,是我從臥室中拿出來給他保暖用的。
包裹得像個蠶寶寶一樣。
我忍不住笑出聲來。
龍介瞪了我一眼,準備講話的時候我趁機將體溫計塞進他嘴裡。
他作勢就要吐出來,被我阻止了,“這個體溫計沒用過的,而且我有做好消毒,你要乖乖的…”
龍介的臉色仍舊不虞,但好歹是乖乖含住了體溫計。
他的臉色還是很蒼白,但湊近了看,他的皮膚居然完美的沒有半點毛孔,就好像做工精致的瓷器,在出窯前就已經將最好最美的狀態定格住一般,完美無瑕。
…以前怎麼沒感覺龍介的皮膚這麼好,好羨慕他的皮膚…
“龍介用的是什麼洗麵奶和護膚品,皮膚真好。”
“我不用這些玩意。”
“你的睫毛也很長,是怎麼長的呀?”
“天生的。”
“嘴唇呢?龍介的嘴唇好紅…”
“天生的,冬花,你好吵。”
哦,原來是天生麗質,那沒事了。
不分手也挺好的,有個這麼好看的男朋友……
我直接閉嘴,乾脆彆開了視線,數著牆上鐘表的時間準備要抽體溫計。
……
本來是覺得她吵,但見少女寧願發呆也不願意再看自己,他反倒有點不開心。
少女坐在沙發前,單手托腮側目盯著牆上看,吊頂的燈光為她的姣好的輪廓蒙上一層虛幻的光圈。容貌談不上驚豔絕色,但很耐看,是會讓人忍不住一直看並且越看越覺得好看的長相。
尤其是白石冬花有一雙很好看的眼眸,她的瞳孔是淺灰色,清淺的底色在戶外的晴天會染上太陽的顏色,但他最喜歡她原本的淺灰,和他那雙純黑的眼眸不一樣,可以清晰地映出他的模樣。
少女瞳孔的灰幕像是晨間的霧氣,而他喜歡朦朦朧朧的霧氣。
他就是在霧中誕生的。
想到這裡,他捏了一下她的手。
後者有點吃痛地回過神來,不滿地瞪著他。
那雙眼睛再次印出他那張蒼白的臉來。
要是玩膩了,這雙眼睛可以留下來,定格在她死前的最後一刻看見的,得是他。
他滿意地想到。
“你乾嘛捏我?!”
少女素淨的臉瞬間鼓成河豚狀。
他適時地開演,故作難受,“冬花,我好難受…”
河豚瞬間破功,開始對他噓寒問暖起來。
注意力就這樣被成功轉移。
白石冬花,好蠢……
龍介一直叫著難受,但是又始終說不出來到底哪裡難受。見時間也差不多了,我便抽出溫度計。
376,低燒。
怎麼可能是低燒!
剛才明明燙得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