眨眼間,屠百草臉上的笑容便消失了。
他垮起一張臉,設下隔音陣,才滿懷怨念地摸了摸自己的臉,語調微揚。
“你返回來就為了問我這個?”
“不然呢?”林意歌不解反問道。
今日的六師兄有點怪。
是不是被走到哪裡都能成為焦點、永遠被修士們眾星拱月的三師姐,給刺激到了?
屠百草頗為不滿,嘀咕道:“你要問這個,直接給我九州報館送信就行了啊!”
“當麵問你比較快。”林意歌實話實說道。
屠百草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
愣了片刻,他緩緩說道:“最近一次有人看到歡喜宗弟子,已經是兩百年前的事了。”
以他九州報館的實力,隻能查到這些。
兩百年前?
林意歌沒有太過驚訝。
文宗思恰好是兩百歲出頭。
結合文孟月的種種行為,說那黑袍老道是文宗思的親爹、文采薇的親祖父,似乎也合情合理。
畢竟,相對於完全沒有血緣關係的陌生人,同源血脈之間奪舍,更容易動搖心神。
奪舍成功後,神魂與肉身也更為貼合。
經過一段時間的修煉磨合之後,就再也看不出來了。
若真是為了奪舍而生育子嗣,比起沒有靈性而同類相殘的獸類都不如!
林意歌嫌惡地皺了皺眉,“看來,文宗思的身世**不離十了。”
她按下此事,又對屠百草說道:“還想請六師兄幫我,傳消息給其他幾位師兄師姐,請他們也帶人去參加三年後的天驕戰。”
屠百草沒有立即應下,隻問道:“小師妹,天驕戰距今隻剩三年!三年之後,歸一派能有幾個符合條件的?”
“歸一派原有金丹期弟子共一百零四人,元嬰期弟子共五人,但兩百年內入道的,隻有兩個金丹期弟子。歸一派新拜入山門的弟子也有兩個金丹期,算上我就是三個!”
“我剛才是反問!”屠百草受不了地撓了撓頭,“不過,既然小師妹你堅持,我會如實給師兄師姐們傳話的。”
“多謝六師兄!”
屠百草擺了擺手,忽地忸怩起來,好半天才開了口。
“剛才不是說到文宗思的身世嗎?你還記得我上一回在鶴鳴山清心亭時提起過的,林氏宗族的人在找你嗎?”
“這事,六師兄幫我解決了?”
屠百草尷尬地抓了抓頭發,“沒有。”
林意歌一臉失望地看向他,“六師兄你當初不是信誓旦旦說要幫我解決的嗎?”
“我倒是想幫你解決。可原本隻是雍州林氏宗族的人在找你,後來同處雍州的天衍劍宗不知怎麼回事,聽說林氏宗族失蹤的子弟叫‘林意歌’後,他們也插手進來了。”
修士想要唬弄林氏宗族那種凡人宗族,當然不難。
可天衍劍宗無論是實力還是規模,在九大宗門之中都排在首位。
屠百草那點“指鹿為馬”的小手段,打發凡人宗族還湊合,但在天衍劍宗麵前就有些不夠看了。
為了不弄巧成拙,他也沒有妄自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