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一位臨床醫學係的學生,要問白小姐有什麼有助於狙擊的特質,就是她的心靜和手穩。
追溯到上小學時期,她就有在遊戲網頁裡做外科手術的經曆。畫麵中的人體結構和手術器具無比真實,心電圖滴答聲猶在耳邊,乃至於白同學操作時屏氣凝神,把它當做一件需要嚴肅以待的大事。
最初白同學開刀時還會有些緊張,一直玩到最後,無論手術部位是眼睛或者臟器,操作需要開刀或者縫合,她都能夠輕車熟路地上手,往後也自然而然地成為了一名醫學生。
她不是因為有著救死扶傷的向往才選擇成為醫生的,白小姐隻能說自己擅長它,並且願意接受這份職業。
讓她沒想到的是,在另一款遊戲裡,自己先是在殺手職業生涯中取得了不菲的戰績,當相關技藝已經練得爐火純青後,還能重新轉戰醫學,成為醫學生。
好在她不用處理那些由自己造成的創傷,白酒槍下沒有傷者,隻有死人。
白酒偶爾發散了一下思維,手上的動作卻沒受影響,漆黑的槍口對準滿頭大汗的中年男子,另一隻手將一份報告放上桌麵,朝對方推了過去。
“道端老師不如看一下。”她慢條斯理地說,“我真刀實槍按價碼殺人,而你出售發黴藥品無差彆害人,我們兩個看上去很適合成為一對師生。”
道端健一神色大變,立刻將報告拿起,雙手哆嗦地看完全部條目,眼裡終於忍不住透露一絲恐懼。
“你是什麼意思?”他壓抑著怒氣質問。
在博士生導師道端健一科研日常的一天,一個年輕的學生敲開他的大門,將槍口抵在了他的前額。
更令道端健一害怕的是,她掌握了暗地裡以權謀私,違法製藥的證據。
在這生死危機的關頭,他止不住觀察著對麵的女性,一張年輕的麵容,眉眼間隱約透露著沉靜的鬱氣,再加上臨近期末周的節點,足以使人下意識認為她是東大醫學院的學生,道端健一熟悉這種氣質,但卻對這張臉感到陌生。
更何況,女性的舉動表明,她是個殺手。
白酒不關心道端健一的反應,對麵是個爛人,但不妨礙期末周的大學生廢物利用一下。她露出微笑的表情,但眼裡毫無波瀾:“我有一些學術上的問題需要請教,剛好在查詢醫學院導師的時候,有一些特彆的發現。”
“道端健一,成為我的老師吧,努力教我些什麼。”
說到這時,她眼裡沁出一點笑意。
在觀者眼中,這抹笑意森然,突兀地讓道端健一聯想到手術室裡無影燈打開時,手術刀上反射的一抹銀光,帶著割人的寒氣。
學生將槍抵在老師眉心,殺人者在這談論著進修醫學,這件荒誕的事情堂而皇之地發生在太陽之下,道端健一一瞬間懷疑自己遇到了鬼。
但是把柄與罪證卻是真實的,他前額的硬物的觸感也是真實的。
道端健一選擇了屈服。
白小姐當然不願意浪費遊戲時間去搜尋nc生平。雖然可以將任務分配給下屬,但這依舊需要等待,白小姐連開車都要外包跳過,在其他方麵更是沒有絲毫耐心容忍度。
一般這個時候,她都會選擇“魔法”。
來自商城的特殊道具【詞條查詢】,能夠在一定區域內找到滿足使用者查詢要求的人。雖然整個東大醫學院裡留給白酒可選擇的人員不少,但道端健一無疑是最合適的人選。
白酒即將麵臨的不是考試,她所需要的並非知識的背記和原理的理解。對於答辯來說,滿分的標準更模糊,即便要改進也不知道從何下手,正反饋的缺乏也是白酒下意識擺爛的原因。
但此刻白酒想,她可以將壓力稍稍推給彆人。
她坦言自己即將麵臨一場答辯,要是答辯未果就直接將道端健一崩掉,雖然無法彌補她的損失,但是對於其他倒黴的人來說也算聊以慰藉。
可憐的道端健一甚至不知道誰有膽子做這位冷酷殺手的評委,就被迫地將自己的生命寄托在一個殺手的學術表現中。更奇怪的是,他發現她竟然真的是一位東大的學生,並且還是一名海外交換生。
如果不是因為白酒的答辯準備材料全日文,道端健一甚至想過她或許要回國答辯,因此東大的老師就可以肆意的舉槍威脅。
無論如何,道端健一隻能接受自己的命運。但是在瀏覽白酒的準備材料和彙報演練時,他發現了一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