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她那還敢打擾二爺?
趕緊閉嘴了事。
卻不想,許是察覺到她的目光過於灼熱,陳宴洲睜開了雙眸。
他是典型的瑞鳳眼,眼尾上翹泛起淩厲的弧度,整個人便顯得矜貴淡漠起來。
此時他好整以暇看著雲鶯,那眸光過於深邃暗沉,麵上的神色也有些寡淡,陳宴洲不緊不慢的道,“有什麼就直說。”
雲鶯本來想說的,可看他這副模樣,她那還敢說哦。
但二爺見她遲遲不說話,眉頭反倒擰緊了,“難道還要我請你開口?”
雲鶯幫擺手,“我說就是。”
繼而她理理思路,問說,“二爺您昨晚去尚家老宅捉犯人了是不是?”
陳宴洲等了許久,隻等來這一個問題,再次閉上眼,輕哼了一聲,“都知道了還問什麼?”
雲鶯:“……”
雲鶯又問,“我聽丁姑姑說,密道裡四通八達,出口很多,除了岐叟外,範縣丞以及其餘幾個參與販賣私鹽的犯人都跑了?”
陳宴洲又撩她一眼,“嗯”了一聲。不過這次這聲音就更冷淡了,像是不想提這事兒似的。
雲鶯不以為意,又說,“那岐叟審出來點什麼了麼?他不是和範縣丞關係最好?從他嘴裡,應該能得到範縣丞都有哪些不為人知的落腳點吧?”
雲鶯話落,垂首看向陳宴洲。陳宴洲這次倒是不假寐了,反倒意味深長的看著雲鶯,“你這麼關心這案子,會讓我以為你和他們是一夥的。”
雲鶯:“……”
好樣的!終結話題您真有一手!
雲鶯磨著牙,再不說話了。
好不容易將二爺的頭發絞乾,功德圓滿她準備離開。結果視線下移,陡然就看見了一抹紅。
這時候,方才墨雪交代她的事情,終於被她想了起來。
她忍不住捂住額頭,就說總感覺忘了什麼,原來是把這件事兒忘記了。
雲鶯一下子急了,“二爺您背後傷的重不重?您又流血了。您剛才還坐浴,要是傷口再發炎流膿可怎麼是好?”
說著這些話,雲鶯將陳宴洲拉扯起來,“您去把上衣脫掉,我給您處理傷口。”
陳宴洲聞言看了雲鶯兩眼,默不作聲把上衣脫了。
她不提他還真把這事兒忘了。
話又說回來,剛才喚她過來,就是讓她幫著上藥的。結果思考著這件案子入了神,倒是把其餘一些事情忘到了九霄雲外。
陳宴洲坐直了身,一手輕敲著桌子,一邊盯著雲鶯的背影入了神。
雲鶯端了墨雪準備好的托盤來,迎麵就看見二爺白皙結實的胸膛。
他胸膛寬闊堅硬,幾塊腹肌隱隱可見。隨著他的呼吸,胸膛上下起伏,那強健的肌肉線條就更明顯了。
雲鶯完全沒有心理準備,此時入目所見遠遠出乎她的意料。她登時就感覺到熱意在臉上彌漫開來,整個人也不自在起來。
好在二爺沒多話,人也算配合,雲鶯便利落的走到他身後,給他處理起傷口。
可才一看見那傷口,雲鶯就忍不住哆嗦了依下。
二爺的傷口正在後背正中的脊骨左側,傷口足有嬰兒拳頭大小,而且看著就很深。此時那血洞中汩汩的冒出血來,就像是一隻眼睛在流出血淚一樣,看著就非常滲人。
雲鶯顫著聲音問,“您是中了什麼暗器了麼,怎麼會傷的這麼厲害?之前我隨您過來時,也沒見您身上的衣裳破損,您是回來之前上過藥換過衣裳了麼?”
陳宴洲“嗯”了一聲,隨著雲鶯的手輕觸到他沁涼的肌膚,他忍不住身子繃緊,嗓子喑啞,思緒紊亂。
陳宴洲閉了閉眼,轉移注意力說,“除了抓了一個岐叟,這次還抓了另一個活口。”
雲鶯不知道他怎麼突然提起這事兒來了,剛不還懶得與她多說麼?
但她還真好奇那活口是誰,就問,“還抓到誰了?怎麼我沒聽丁姑姑說起?”
陳宴洲道:“抓了彙通鏢局的趙雄。他是範縣丞的同夥,使得一手好刀法,一手暗器更加出神入化。隻是瞞的深,就連他身邊人,也顯少知道他還留了這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