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連日來一直有種奇妙的感應,就是在擊潰袁紹,占冀州後,那種天地協同力,眾生加持己身的氣運,越來越清晰可感。
氣運像是成了一種可以‘觸摸’,實際存在的力量。
曹操甚至感覺到自己所在處,仿佛是萬物中心,能從天地,山河中吸取獲得無窮無儘的力量。
此刻,當他開始修行,身後的氣運之龍,扶搖而出,吐出龍珠,與皎月爭輝。
霎時間,滿天星辰,九州山河似乎都被調動,分化出縷縷靈韻,湧入氣運之龍體內。
祂扶搖直上,騰挪於夜空之中。
隨著曹操修行的時間延長,氣運之龍又從空中沉入地下,吸取厚土玄黃之力。
從氣運的層麵看,曹操所在的州牧府,被一層濃重的紫光耀動。
蒼穹上滋生出一道道幽紫色的閃電,烙印劈入曹府,落在氣運之龍身上,像是天地在為其加持祭刻咒紋,過程中呈現的氣象,驚人至極。
當然,這些變化普通人是看不見的。
那是一種更深層次,藏在天地表象下的氣運彙聚的過程。
“修煉氣運,吐納天地。”
在鄴城的一棟宅院內,有一個青衫老者,眺望著州牧府。
漫天的紫色氣運鋪展如海,讓老者目光明亮:
“居然已化出真龍相,袁紹死,本以為氣運會歸於天地,想不到儘數被他牽引吸納。氣象之瑰麗,一至於斯!”
這老者是當代經學大家鄭玄。
曹府。
奇妙的事情正在發生。
曹操隨身的墨工袋裡,滾出兩顆拳頭大的物體,是那兩隻秘甲獸。
還有仙台印。
三件東西,相繼從墨工袋裡浮現。
曹操的氣運之龍,遊曳回到他身後,繼續吞吐天地靈韻。
而仙台印表麵繁複的咒紋,有一部分正在亮起,和氣運之龍,和兩隻秘甲獸,產生了聯係。
兩隻甲獸甲葉上祭刻的咒文,居然在脫落,被仙台印吸收。
這一刻,漫天星空,宛如被收納在這小小的一方銅印上,絢爛異常。
倏地,仙台印內,流轉出一條符號長河,以萬計的符號,咒紋,重新加持落在兩隻秘甲獸身上。
包括氣運之龍,也被仙台印篆刻上了帶有天地奧秘的咒紋序列。
其散布出驚人的威壓,龍珠如月,光曦湛然。
曹操的感知中,這次修行,隻有短短的一瞬間。
當他緩緩吸氣,意識歸體,再次睜開眼,體內力量湧動,沛然流轉。
他看見不遠處的地麵上,兩隻秘甲獸,身上的黑色幾乎蛻變消失,大部分甲葉都化為暗金色,神秘而華麗。
曹操有種感覺,就是兩隻甲獸隨時可能醒來。
他又看向仙台印,若有所思,遂將它們收回墨工袋。
天色大亮。
曹操來到前院理事。
初得冀州,按昨日商議好的,對付士族,要拉攏一批,除掉一批。
而曹操深知占領冀州易,想讓人心為自己所用卻難。
他聽從郭嘉,荀攸的建議,準備吸收部分冀州,青州,幽州,並州本地的人進入自己麾下,以此在這幾個州郡,擁有初步的支持者。
而這些人中,最有名的一個叫崔琰。
他是冀州本土士族出身,來自清河崔氏。
曹操打算讓崔琰擔任冀州彆駕,大概相當於副省級乾部,冀州的二把手。
又傳告冀州,青州,並州各地,削減田租,稅賦,以安定人心,減弱戰爭帶來的負麵影響。
當天下午,崔琰被召來見曹操。
他四十上下,留著尺許的長須,氣質儒雅,但體型頗為壯碩。
其人文武雙全,年少時性格樸實,言辭遲鈍,卻喜好擊劍,崇尚武功。
他跟隨過袁紹一段時間,不過並未展露自己的才能。
曹操打量崔琰,說:
“今日上午,我查閱戶籍,發現冀州最多可征兵三十萬,不愧為首屈一指的大州,人口,富庶程度,冠絕其他州郡。”
崔琰態度冷淡:“您一人執掌數州,已是無可爭議的霸主。兗州軍的兵鋒,天下人都見識了。
可您占領冀州後,不問民之疾苦,實行善政,卻先計算征兵的數量。
可見您有窮兵黷武的念頭,非冀州之福,亦非民眾之福,恕琰不能為您效命。”
曹操不以為忤,從容道:“你說得對,是我有失偏頗,過於冒失,說錯了。”
荀彧,荀攸,郭嘉等人都在一旁,皆是心裡一驚。
以曹操今時今日的地位,能當眾,當著一眾下屬的麵,給崔琰道歉,說自己錯了,這是多大的勇氣和心胸!
崔琰聞言愣了愣,轉而收起了剛才的輕慢,鄭重道:
“琰授師命,故意責問州牧,態度無禮,想不到州牧氣度寬宏,竟對我道歉。
琰先前做作傲慢,讓州牧見笑了,請您見諒!”
曹操眨巴著眼睛。
他其實不是大氣魄。
而是能聽見心聲,剛才那一瞬,恰好聽到崔琰的心聲。
此人是大儒鄭玄的另一弟子。
正要看看鄭玄接連派弟子來試探自己,意欲何為?
崔琰肅容道:“我師鄭康成就在府外車上,想求見拜會州牧。”
鄭玄在儒家的地位,直逼半聖級,自是值得一見。
“請他進來。”曹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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