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是舉著樹枝被多摩送回的至冬使領館。她認為自己馬上就要揚帆遠航了今天晚上不用吃晚飯,新任命的“大幅”表示已經開春了洋流和風向都已發生變化,這個時候出門當海賊王並非明智之舉。
總之多摩挨了好幾拐友情的胳膊肘,滿頭大汗狼狽不堪的把少女送去她能落腳的地方。守門的愚人眾火銃都握緊了,等看清楚真正的受害者後大家立刻放鬆肌肉瞧熱鬨。
嘖嘖嘖,這稻妻的年輕人水平不行啊,叫個小姑娘錘得直咳嗽。
“不好意思……咳咳咳咳,我送她,咳咳咳,我送她回來,咳咳,喝多了,咳咳咳咳咳……”多摩一句話要分好幾段才能說完,他的“船長”還在揮舞半路上撿到的很直的樹枝:“前進!前進!”
“彆進了,離島就這麼大點地方,再往前進掉海裡!”
“哈哈哈哈哈哈!”至冬人大笑:“這才喝了多少就這樣了?稻妻的酒沒勁,回頭我們帶她嘗嘗‘水火’,慢慢練練量就能練上去。”
多摩臉上的笑意“唰”得收回去,他瞪著跑出來看熱鬨的至冬人乾巴巴硬邦邦道:“多謝!不用!”
不管是男孩子還是女孩子,見天醉醺醺的算怎麼回事兒?
至冬人,不靠譜!
他稍一鬆懈二百就掙脫了控製,少女一把搶過小白高高舉起:“哈!”
小白縮起後腿蜷緊尾巴,耳朵猛得放低放平:“喵!”
也好,此去鳴神島確實不方便帶貓。
多摩鬆了口氣,抓住她摁了兩下,小姑娘迷迷糊糊的抱著小白貓就被塞給出來接人的伊凡。
“這段日子不要讓她出門啦。”青年理平自己毛邊帶補丁的袖籠,喘著氣兒把手抄進去做出一副遊刃有餘的瀟灑模樣,“再見!”
稻妻人都在搞什麼啊?伊凡左手拎著二百,右手拎著小白,身邊圍著討嫌的同僚,整個人搞不清狀況的風中淩亂。
紅色披風的背影漸行漸遠,早春尚帶著寒意的風直往脖子裡鑽,他低頭看看左手裡的少女又看看右手裡喵喵大叫的貓,自認倒黴一樣的轉身走進使領館內。
總之不能站在大門前發愣,雖然大家都躲著愚人眾走,使館門口冷清得能抓鳥,但也不好就那樣傻傻堵著路。
拜托同僚中的女性幫忙安頓小醉鬼,伊凡帶著小白去廚房找東西吃。至冬人的邏輯有時候也挺簡單粗暴的——貓叫了那肯定就是貓餓了,喂飽它自然就會安靜收聲。
等二百捂著額頭從床上坐起來,女士的副官敲門送來一個“好”消息。
“使領館即將部分遷移至鳴神島更方便兩國溝通,女士大人讓我問您是隨她一起去鳴神島呢還是留下繼續等散兵大人。額……也許用不了太久他就會回來了吧。”
明明讓二百跟著六席的是她,派副官過來問話的也是她,這位氣勢非凡的女士還挺矛盾的。
像二百這種情況,跟著女士一起前往鳴神島自然是危險重重,而且去了那邊她與離島的聯係就會減弱。站在副官的角度上看,留下等待另一位執行官對二百本人來說是個利大於弊的選擇。她不必卷入稻妻亂糟糟爛泥一樣的汙濁現狀之中,安靜享受至冬使領館給予的庇護以及優渥待遇就好。
散兵大人可能說話是不太好聽,但他也不會與雷神見麵。
那可是雷神啊!
稻妻能夠立國,靠得不就是雷神一人的勇武嗎?身為稻妻人,對與雷神多少都會有幾分憧憬與恐懼吧。女士大人此行最主要的目的便是取走雷神的神之心,參考她在蒙德與璃月的行動方式……估計這次同樣不會對雷神有多客氣,屆時這個瘦弱的稻妻姑娘該如何自處?
“使領館要遷移去鳴神島麼……”
看來至冬在稻妻攫取了不少特權,其他國家的使節都還在離島上苦哈哈的蹲著呢,愚人眾們這就朝著鳴神島稻妻城進發了。
當然是要跟著去嘛!
腦袋快要炸開一樣又暈又痛,二百暗自發誓這輩子再也不要喝酒。多摩也真是的,為什麼會突然想起來帶她去喝酒啊!甚至還慫恿她一盒接一盒的灌。
“抱歉,我腦子不太清醒,必須現在就要回答嗎?”
她看上去實在有些憔悴,副官忍笑道:“那倒沒有,您明天把決定告訴我也可以。不過……我個人而言還是更想勸您留下,稻妻現在並不安全。”
海祈島叛亂就像根紮在天領奉行神經上的硬刺,如今用“風聲鶴唳”來形容鳴神島的氣氛一點也不誇張。也就這姑娘不是個神之眼持有者了,不然以她和萬國商會把私下生意做得熱火朝天的樣子,早就讓人找上門來問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