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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李安睡著沒多久,林清風駕車從蓉城音樂廳停車場駛出。
乘著夜色,黑色轎車向著市南方向開去。
後座方永波靠著椅背,揉著太陽穴,像是在閉目養神,“清風,都交代好了嗎?”
“交代好了,”林清風沉穩地握著方向盤,望著後視鏡輕聲關心道,“波哥你睡會吧。”
再沒聽到身後傳來聲音,林清風將車速放緩。
二十五分鐘後,車子緩緩停在一棟豪華小區前。
林清風拿出手機分彆發了兩條信息,接著放下手機安靜地等待起來。
大約又過了二十分鐘,身後傳來半睡半醒的沙啞嗓音,“幾點了?”
“11點27,”林清風遞給方永波一瓶水,“波哥。”
“嗯。”方永波起身接過水灌了一口,這一覺睡得太頂用了,整個人舒服多了。
最近這一段時間他實在太忙,還好有林清風幫他分擔一部分。
忽然想到明天早晨的排練他還沒下通知,“明天早晨。”
林清風:“我已經通知了。”
方永波嗯了一聲,片刻,“明天上午你也休息一下,陪陪孩子,讓孔超去盯著吧。”
孔超,蓉愛的駐團指揮,也是方永波的助手。
林清風:“還是我去盯著吧,最近他們過於放鬆了。”
方永波:“聽我的。”
林清風:“嗯”
方永波:“還有五個月,不著急,不過你明天叮囑小齊他們幾個拿到譜儘快。”
林清風:“明白。”
見方永波要下車,林清風先一步下車幫方永波拉開車門。
林清風不抽煙,車上卻時常備著煙,接著拿出煙,給方永波點上。
方永波迎著風吸了一口,淡淡吐出,“清風,辛苦了。”
林清風搖搖頭,沒說什麼。
方永波:“也就怪了,這幫小子還就真怕你。”
林清風:“您這兩年和藹多了。”
方永波:“可他們還是覺得我太嚴肅了。”
林清風:“小孩長大也還是會怕家長的。”
方永波失笑:“咱們來了之後換了多少老人了?”
林清風:“十八個。”
方永波:“十八個,我都快蓉城業界的全民公敵了。”
林清風沒吭聲。
方永波:“說。”
林清風:“我覺得還不夠。”
方永波一愣,大笑起來,“你啊。”
林清風:“各部之間的問題依然很多。”
方永波:“但是眼下已經不能再動了。”
林清風:“我懂。”
方永波:“你幫我盯著點劉瑞和趙琪,他倆最近和孔超走的有點近了。”
林清風:“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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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時期中期,幾乎指揮的角色都是由樂隊中的一員在扮演,這個人通常被稱為樂隊首席ncertaster,也就是今天的第一小提琴。
換句話說,在那之前樂隊首席就是樂團的老大。
18世紀末,作曲家擔任指揮的情況開始頻繁出現,如今的許多大作,曾經的首演指揮都是由作曲家擔任的。
隨著工業革命的推進,新興資產階級興起,音樂推廣模式發生了根本性變化,隨之而來的是各種麵向公眾的音樂演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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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演出數量增加,固定樂團也越來越多了。
但問題也隨之而來,即便樂團裡都是一流的演奏者,也不免因為人數眾多而產生分歧,甚至很多樂手會想著怎樣凸顯自我。
這時候,樂團就需要一個協同統籌的人,來保障最終的演出效果。
指揮這一職業也就應運而生。
發展到今天,如今指揮已是一個係統職業,在國外不同級彆的指揮之間有著嚴格的分工及職稱,在國內分工相對不如國外那般嚴謹,但通常每個大團也隻能有一個首席指揮,也叫音樂總監。
首席指揮,就是如今樂團當之無愧的老大。
首席指揮之下,還有駐團指揮,助理指揮,視團情況,有時一人肩負多職。
但是無論有多少指揮,首席指揮之下,樂團首席,也就是第一小提,依然還是樂團裡的隱藏boss,手握大權。
在相當一部分樂團裡,第一小提的地位絕不比首席任指揮以外的其他指揮低。
甚至說第一小提和駐團指揮可以達到平起平坐。
如今的樂團生存指南之一,一不得罪首席指揮,二得不得罪樂團經理,三就是不要得罪第一小提。
尤其是首席指揮一手帶出來的第一小提。
林清風是方永波在西交時代的部下了,方永波欣賞林清風在音樂上的才華,林清風敬佩方永波嚴謹的音樂態度。
兩個同在異鄉打拚的蓉城人,當年一見如故。
但那會兒方永波隻是個駐團指揮,並沒有如今在蓉愛的地位,話語權不夠,林清風也隻能坐在普通的樂手群裡。
後來方永波受邀上任深交,方永波問林清風要不要走,林清風二話沒說。
來到深交,在方永波的權力運作下,林清風坐到了第二首席,林清風也沒有讓方永波失望,頂著各界壓力,用半年的時間便坐穩了第二首席的位置。
終於在國內混亂的交響樂市場殺出一條血路,方永波帶著深交完成了一部國內首演,讓圈內所有人都不敢再小瞧這名從沒有在燕京海市混過的蓉城指揮。
憑借著多年的作品積累和狠辣的治團手段,方永波厚積薄發,首演過後一躍成為國內一線指揮。
收到了多方投來的橄欖枝。
在方永波收到家鄉邀請之前,便已經收到了另一份來自燕京的邀請。
二者其實沒有任何可比性,對於正值壯年的方永波,無疑還不是考慮做老大還是做老二老三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