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兒還得從她那個素未謀麵的哥哥說起。
按原本的計劃,她哥哥跟著外祖父母和大儒先生遊學至奴兒罕,就該回轉。
不想她哥哥在奴兒罕遇到了個當地的貴族,說是從赭曼來的王子,倆人不打不相識,成了不錯的朋友。
她哥哥不僅性情疏闊,學習能力還很強。
認識那位王子沒幾天,她哥哥就把奴兒罕語和赭曼語就說的格外流暢,喜得那位赭曼王子帶著她哥哥到處戲樂。
那些帶有技巧和微賭性質的遊戲,她哥哥上手就會,幾次就能穩贏,故而把那赭曼小王子和他那些朋友崇拜的,成她哥哥的小尾巴了。
後來幾個人一合計,竟然跑阿戎地界上打馬遊曆去了。
以上,是她哥哥給家裡招來內衛軍的前情。
盛苑小手剝著栗子,繼續聽她爹跟她娘訴苦。
“這小子到了阿戎草原,跟人家一起跑馬打獵,本來幾日也就回轉了,不想,讓他看見了阿戎人對中原人的欺壓。
也不知他怎麼設計的,竟讓阿戎幾個部落的貴族和赭曼的王子發生衝突。
他趁機和赭曼王子合計一通,不久就挑起了一場三四個部落介入的小規模戰爭。
這小子算計一成,就甩甩袖子離開了,可這場小規模戰爭卻將很多人卷了進去,其中……就包括內衛軍安排進去的探子。
內衛軍的計劃讓這小子無意間給攪合了,人家查明情況,可不就找到他老子我頭上了!”
鄭氏聽聞之後,第一反應就是昕兒怎麼樣了?!
盛向潯哼了哼:“他?好著呢!帶他回來的內衛軍大概明兒就能到京城。”
聽說兒子沒事兒,還很快就能回來,鄭氏欣喜撫掌:“太好了!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想到數載未見兒子,鄭氏忍不住淚漣漣。
他們雖每月都通一回信件,信裡字字詳述,又有畫像解思,可到底不如麵對麵見著好。
“嗬,怎麼這還哭上了?”
盛向潯趕緊拿起帕子給她抹淚。
“昕兒這次回來,可就不走了!最起碼,他能呆到金榜題名!若是進了翰林院,那就更不會輕易離開咱們了,多好的事兒呢!”
鄭氏抽噎著點點頭:“理兒是這麼個理兒,我這不是太高興咯!”
他們兩口子說著話,又相視而笑,卻把倆閨女忘到一邊兒。
盛苑不樂意了,拍著爪子找存在感:“爹爹說的可不對!若是哥哥將來外放,除非您和娘跟他赴任,不然,還是要分開噠!”
彼此視線交纏脈脈的鄭氏和盛向潯:“……”
果然,小孩子這物種,自帶光芒,輕鬆就照得人家兩口子的脈脈溫情瞬間不見。
大燈籠盛苑還不知道自己被嫌棄了,搖晃著姐姐胳膊,跟她打聽哥哥:“聽著是個很有趣的人……那他是不是個頂頂好的哥哥呢?”
盛蒽對大哥印象不錯,可他能不能成為頂頂好的哥哥,就不好說了。
據她所知,大哥似乎不會傳統意義上的讓著妹妹。
“他不是時不時給咱寄好吃的好玩兒的?”盛蒽不知道許久不見,哥哥是不是有些變化,因此也不好篤定他是不是還那麼幼稚,便左右而言他。
盛苑沒有聽出姐姐言外之意,還很憧憬的眨巴著眼睛,期待起哥哥的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