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id="tet_c"又是一季春光好,人與花同笑。
京都郊外,毗鄰官道的草地上,一群官學學子成排成行席地而坐。
見方的隊形前頭,與他們對坐的則是一位頭戴峨冠,胡子花白的先生。
此刻晴日當空、輕雲若霧,清風徐徐、草香撲鼻。
偶有大雁飛來、蒼鷹盤旋,似是應和著夫子如唱般的吟誦。
平靜的官道忽而有一隊車馬經過,中間那輛裝飾錦簇的車廂窗簾從裡麵悄悄掀起個角。
待看清遠方那群搖頭晃腦的學子麵容稚嫩,最大不過十一二歲模樣,簾子就晃晃悠悠的回到原位。
等到了前頭整休,車隊外的護衛便在茶鋪打聽:“店家,京都學風竟如此之好?連考武舉的學生也吟詩誦賦?”
茶鋪老板聞言,招呼好茶娘子給馬車裡的貴客煮茶,一邊端上茶點,一邊兒笑應:“貴客怕是五六年不曾進京了吧?咱們京都官學的書院服早就換了樣式,幾大書院的書院服都是這麼颯爽咯!”
而後便絮絮叨叨和人家聊起了京城書院的變化。
待這隊車馬離開,茶鋪老板眺望那群學子的方向,和自家妻子搭話:“這兩三年啊,進京的人是越來越多,饒是京都宏偉遼闊,按說也裝不開啊!”
茶娘子拎著抹布拍打著裙擺,直道他鹹吃蘿卜淡操心:“京都人有來就有走,便是暫時留下,皇城之外東西南北多少個村莊?便是暫住也是有的。”
說完,她便開開心心的數起錢匣子:“我盼著更多外來客往來京都,這樣光是賞錢就夠存一筆咧,家裡幾個孩兒都能送社學去了。”
茶鋪老板聽著嘴角上翹,不過還是嘮嘮叨叨著:“五個女娃兒上社學還能學出個探花不成。”
茶娘子不愛聽這話,仔細鎖好匣子,又將鑰匙藏於鬢發之間,這才擼著袖子要掐他耳朵,好好說話不會?!
隻是才揪著丈夫耳朵,就見官道之上又一隊車馬奔騰而來,登時喜得茶娘子連聲道好,忙推著丈夫準備迎客。
這邊茶鋪熱鬨不減,那邊草地上的學子也換了先生。
“盛苑同學,汝出於勳貴之家,既如此,就將《孟子》闡述爵位製度的那段背誦出來吧。”
先生言罷,第一排就站起個圓瀾可愛的女郎,目光清亮,朗朗道來:“《孟子·萬章》有言:天子一位,公一位,侯一位,伯一位,子男同一位,凡五等也。
君一位,卿一位,大夫一位,上士一位,中士一位,下士一位,凡六等。
天子之製,地方千裡。公侯皆方百裡,伯七十裡,子男五十裡,凡四等。
不能五十裡,不達於天子,附於諸侯曰附庸。
天子之卿受地視侯,大夫受地視伯,士受地視子男。”
她語聲清脆流暢,回答一氣嗬成,贏得不少同學讚賞。
先生聽得眼含笑意,輕輕捋著胡須頷首:“不錯,不錯……安嶼同學。”
剛要給盛苑點讚的安嶼,聞聲一個激靈,趁撐地起來的工夫,囑咐盛苑:“苑姐兒,幫我啊!”
盧晟聽得直搖頭,這家夥就不能自己爭氣些?
“東漢應劭於《漢官儀》曰:皇者,大也,言其煌煌盛矣。帝者,德象天地,言其能行天道,舉措審諦,父天母地,為天下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