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苑點了點頭:“公主寬和也!”
雖說皇室給的保證,在靈活的底線和沒有原則的變通的加持下,有時候看起來不那麼的可靠,不過人家一個公主都這樣說了,盛苑也不會傻得大聲質疑。
“文臻雖是女郎,但自小讀得是聖賢之書,學得也是這為官之道,這世間為生計勞碌者,盛苑所見不過‘士農工商’之彆,而非女郎郎君之差。
文臻想要促成的大楚盛世,是女郎郎君共享的盛世,而非郎君獨酌風流之盛世。”
盛苑將茶碗推到手畔,略俯身看向永平公主:“而文臻眼中的帝王皇儲,就是皇帝君王,而非郎君女郎!一國之君,心懷的當是江山社稷,考慮的亦是千秋萬代。
都說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這天底下的女郎郎君都是君王的子民,何故區分男女?
皇儲之爭,爭的是江山,論的是天下,搶的是完整的社稷。過程中,所用手段謀略,文臻不敢置喙,唯盼莫要致使進步倒退,莫要讓女郎再回苦難。”
永平公主聽到最後,笑容有些繃不住了:“文臻是認為本公主不在乎女郎的處境了?”
“性彆陣營的光芒,很難突破階層的圍牆。”
“???”永平公主沒聽明白這怪兮兮的話,不過這不影響她理解盛苑的言外之意。
不過,不等她運氣,就聽盛苑又拋出一問:“文臻暫且鬥膽詢問公主一句……同為高祖後嗣,既然公主胸有大誌,為何不自薦競爭,反而推出靜王之嗣?”
永平公主聞言一驚。
簡單的幾個字組成的反問,讓她整個人似乎被打通了一般。
看其這般反應,盛苑無聲的歎口氣:“公主可知,族園出事後,各地對女子科舉的抨擊不斷?”
永平公主看著盛苑的目光有些恍惚,她張張嘴,卻不知話從何處說。
“女子科舉才剛幼芽,實不能承受狂風驟雨的摧殘!世間若高祖和皇上這等胸略者寥寥,元寧公主為儲,尚有三年無改父道之約束,女子科舉方有喘息之機。”
盛苑點到為止,沒有提及若是旁人繼位又會怎樣。
隻是話聲一轉,看著永平公主說:“女郎必要走到郎君對麵,才能獲得尊重和認同。”
她這句話說得仍舊模模糊糊,不過永平公主卻聽得麵頰發燙。
是了,一個潛意識認同小宗的郎君更有繼承權的公主,怎麼讓彆人相信她不會為了爭取郎君陣營支持而出賣女郎們的利益?
至少眼前這個有著野心的盛文臻就不信。
“受教。”永平公主目光複雜的看著盛苑,站起身,艱難的擠出笑容。
盛苑看她臉色這樣難看,不由得起身,關切的問:“公主,之前所言克還算數?”
“……”永平公主一口氣提到一半兒,給憋住了。
“本公主從來都遵守諾言,說不生氣就不生氣!”咬著後槽牙的永平公主,從牙縫裡擠出這句話後,就呆不住了。
盛苑憨笑著稱讚:“公主好胸懷!”
“嗬嗬。”鐵青著臉的永平公主,送給她個皮笑肉不笑的笑容。
“告辭!盛寺丞留步,無需相送了。”甩出這句話的刹那,永平公主頭也不回的大步離開了。
【苑姐兒,我瞧著這個永平公主有蛟龍之相,元寧公主卻隻是富貴之貌,你咋不選她呢?】
好些日子沒出聲的係統突然說出這麼句話來,成功把盛苑給逗笑了:“你還會看相啊!”
【主係統的培訓課也不是白上的啊!】係統拍著胸脯,掩去了眼底的心虛:它用自己的培訓積分,跟那個會看相的係統課友換的信息,四舍五入也算是它算的了。
盛苑雖然不知實情,但是對自家係統的不學無術多少也是了解的,因此也沒多提,隻說:“你曉得的,我是不適合走捷徑的,所以這從龍之功還是算了,咱們踏踏實實隻為皇帝服務就是。”
係統聞言,認為有理,扭頭樂嗬嗬的玩耍去了。
透過係統偷聽的主係統:“【……】”
要是它記得沒錯,讓群臣聞呼生怯的,就是這個女郎吧?!
嗬嗬,瞧這大言不慚、睜眼說瞎話、臉皮極厚的模樣,當真是首輔的好苗子!
要不怎麼說,隻有選錯的專業,沒有選錯的苗子!
主係統,它,果然沒選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