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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章年
元旦之後，大炎國就迎來了新年倒計時。
人們雖然還在照常的上班，但心中或多或少都有些難以遏製的浮躁。
教育司也沒有想到，往常這個時候，應該是他們最輕鬆的時候，所有的學生都已經放了寒假，而他們也隻是需要做做明年的教育規劃，除此之外就沒有什麼大事了。
可今年情況不同，欽天監的突然介入，讓龍郡，魔都以及羊城三大成郡教育司忙成了一團。
負責對接的三大司部，紛紛派出了院士前往暫時駐留，方便隨時召開傳達新調整的方案。
在接下來的這一個月時間裡，院士們組織了大大小小超過20多次會議，在會議中，教育方案也在不斷進行調整，所有人都在這個過程中身心俱疲。
尤其是張道義，劉天一以及雲道子三位司長。
這一個月裡，他們幾乎每過一段時間就要前往其他城市，召開完教育司的會議之後，又要組織內部會議。
三位司長在這個過程中頗感疲憊，但他們本著負責任的態度，都希望能將教育方案調整到最完美的程度。
除了這三位司長之外，中三部，下三部，六部門司長也都有各自的壓力。
溫濤和歐冶劍生始終在龍郡三大工廠內傳授冷兵器的鑄造方法，技術人員從最開始的生疏困惑，到現在已經慢慢熟練了起來。
儘管現在他們鑄造出來的成品還不足以達到歐冶劍生的精湛程度，但和他們自己比起來，這已經是一種不小的進步了。
同時在這個不斷精進的過程中，技術人員們也漸漸發現了鍛造工藝的精妙之處。
在他們的手中，經過千錘百煉的考驗，最終才能有一塊成型的鐵器。
這付出了心血後的結果，讓所有參與者都能感受到莫大的成就感。
在這個鍛造過程中，所有人一度公認，最艱難的莫過於在兵器的外表，雕刻特殊的法痕了。
這些技術人員並不知道這些法痕究竟有什麼意義，因此隻是當成一種裝飾。
所以他們很不理解，為何歐冶劍生要對這些裝飾要求如此嚴苛，哪怕有一絲一毫的偏差，一切都要推翻，然後從頭再來。
偶爾歐冶劍生也能聽到居委會人員私下裡的抱怨，但對於這一切，他無法給予大家一個完善的解釋。
能怎麼說呢？
告訴所有人，這些紋路實際上就是一個成型陣法的核心部分？
告訴他們隻有完善了法痕，覺醒者才能推動自己的力量，並通過兵刃釋放出去？
那樣一來恐怕隻會徒增他們心中的困惑，現在說這一切還為時尚早，所以像歐冶劍生這樣的院士，反而是更希望全國公開這件事能儘早到來的人。
欽天監有最高行動權，所以他們的任何命令相關部門都要給予必要的配合。
當然這種配合往往是建立在諸多困惑上的，他們的諸多行動也難免會受到質疑。
雖然這不會影響任務的進程，但的確讓人心裡不太好受。
十大司部都在推進這任務進程的發展，時間的飛速流逝下，也終於漸漸的看到了一些成果。
……
2024年1月，一場持續了幾天的大雪將天地之間印成了白茫茫的一片。
側耳傾聽，新年的腳步已越來越近。
城市的街道上，行人穿著厚厚的大衣，低著頭走在皚皚白雪之中，身後留下了一連串清晰的腳印。
置身在大雪紛飛之中的人們，好似身處在一個優雅恬靜的境界，仿佛漫步於晶瑩剔透的童話般的世界。
一月六日小寒到，這是二十四節氣中的第23個節氣。
古人常言，小寒遊子思鄉歸，大寒歲底慶團圓。
身在外地的人們，在踏入這個節氣之後，便意味著新年團圓的日子已越來越近。
一月十八臘八節，這一天也被古人稱之為法寶節，而對於修行者而言，這一天是成道節。
城市周邊的村莊已經開始熱鬨鬨鬨的忙碌了起來。
他們要在這一天吃臘八麵，製作臘八豆腐，泡臘八蒜，或者釀造臘八醋。
對於城市的人們而言，他們沒有那麼多的時間，但也會在今天喝上一碗臘八粥，也就算是過了個節。
對於一些不愛喝粥的小孩，老人就會苦口婆心的在一旁勸說：
“臘八粥吃不窮，吃了臘八便豐收……”
從這一天開始，年味就越來越濃了。
城市周邊的村莊村民甚至已經開始忙碌準備，挑選一頭養了一年的豬，準備在除夕夜做上一頓豐盛的年夜飯，辭舊迎新。
古人常言，過了臘八就是年，除夕將至，放眼望去，大街小巷一片其樂融融。
月末之際，城市裡各個單位也已經開始放假，原本擁擠的城市街道，好像一夜之間便冷清了不少。
但反觀出城的高速路上，紅色的車尾燈早已排成了一條長龍。
火車站前人頭攢動，無數拎著大包小包行李的遊子，準備回家了。
又是一年春運季，每到這個時候，全國所有城市都不例外，火車站和汽車站處人是最多的。
這種獨特的人文文化，也隻有在大炎國能夠看到，人們對於節日的意義就在於回家團圓。
此刻在欽天監內，趙啟也召集十大司部，組織了一場會議，甚至就連一直在閉關的隊員們此刻都臨時出關前來參加。
陳雪正指揮著特工們裝飾著欽天監，在門口掛上了紅色的燈籠，通往各個司部的連廊，也貼上了福字。
這麼一看，欽天監終於不再那麼冷清莊重，在這漫天飛雪之中，欽天監更像是一處桃園之地。
“各位，大家這一年都辛苦了……”
趙啟在欽天監全體院士的注視下走上了講台。
似乎是為了應景，趙啟也換上了一身紅色的長袍，古典中又透著幾分深邃。
“再有幾天就是大年了，所以特在今日召開這場會議，也算是給這一年畫上一個圓滿的句號。
兩個月的時間裡，各個司部都在忙碌著教育改革的事情。
我已經看過了你們最後遞交上來的文件，很高興能看到大家如此用心。
在這裡我首先要宣布的是，大家最後遞交上來的文件全部通過，明年開學之後，各校區就可以按照改革方針開始上課。”
聞聽此言，一眾院士們紛紛露出了喜悅的笑容。
聽到這個消息之後，他們終於是能夠鬆一口氣了。
“大年夜講究團圓，對於咱們大炎國人而言，天大的事情也沒有，這一頓年夜飯重要。
所以我決定，各司部從今日開始就可以進行倒班放假了。
這一點由各司部司長自己決定，隻需要確保各司部始終有人值班，以應對突發情況即可。
當然各位院士也可以自主選擇留下值班，欽天監絕對不會虧待任何人。”
趙啟半開玩笑的說道，院士們紛紛激動的鼓起掌來。
他們很清楚趙啟的確在為他們每一個人著想，隨著外麵節日氣息越來越濃重，院士們中也有不少早就萌生了回家看看的念頭。
如今不用他們提起趙啟便主動作出了安排，這讓在座每一位院士的心裡都感到暖暖的。
“好了，要說的就這麼多，各位司長可以回去開始安排放假事宜了。
各位院士們，祝大家新年快樂，我們年後見……”
院士們在趙啟的目送下紛紛離開了會議室之後還要召開內部會議，從而決定放假順序以及相應時間。
很快會議室內就剩下隊員們了，陳雪始終站在趙啟的旁邊，仍舊擔負著保衛趙啟安全的工作。
看著在座的隊員們，趙啟的情緒突然間低沉了幾分：
“各位，咱們欽天監必須要有一支機動性行動隊，以隨時應對各種可能出現的危機。
妖魔可沒有過年這一說，誰也不能確定妖魔會不會在這個時候突然出現危禍人間。
所以很抱歉，各位隊員可能不能回家。
新的一年開始之後，我也會儘快組建第2支行動隊，從而避免這樣的情況再度發生。
今年需要大家克服一下，如果有人有特殊情況跟我說。”
然而，聞聽此言，隊員們卻是紛紛笑著搖了搖頭。
李悵然斜靠在椅背上，自嘲似的笑了笑，隨後看向趙啟釋然的說道：
“監使說的是哪裡話？我已經沒有家了，這就是我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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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要是真給我放假了，我還真不知道能去哪。”
一旁的張靈淵也輕輕點了點頭，這倒很快便引起了隊員們的好奇。
相處了這麼久，他們從來沒有聽張靈淵說過自己的事情，因此也很好奇張靈淵的家庭究竟是怎樣的。
“啞巴張，你家在哪呢，怎麼從來也沒聽你說起過？”
李悵然最大的愛好就是給彆人起外號，因為張靈淵平常寡言少語，因此在李悵然這裡就得到了一個啞巴張的稱號。
“很遠……”
對於大家的好奇，張靈淵也隻是給出了這兩個字的回應，好在大家都已經習慣了，也就沒再往下過多追問。
“大仙，你呢？你家是哪的？”
李悵然緊接著把注意力放在了王無塵的身上，王無塵笑了笑，隨後語氣輕鬆的說道：
“我家就在魔都，但也沒什麼回去的必要。我也不確定我爸媽今年會在哪過年。”
“啊？”
李悵然緊接著追問了一句：
“你爸媽是做什麼的？過年還要四處奔波去工作？”
“那倒不是，主要是買的房子太多，我爸這個人又覺得房子必須得有人氣，所以總會在不同的地方住上一段時間，今年過年也不知道輪換到了哪裡。”
“我勒個去……”
李悵然驚愕的倒吸了一口涼氣：
“看不出來呀，你居然是個富二代？”
“不值一提，不值一提……”
王無塵似乎也不想在這個話題上過多討論，因此轉而看向了身旁的張振山：
“張大哥，你呢？”
張振山臉上帶著幸福的笑容，從懷裡摸出了一個錢包，隨後打開錢包推到了幾個人的麵前。
隊員們好奇的探頭看去，隻見錢包裡有一張照片，是張振山和一個漂亮的女人的合照。
“這是我媳婦兒，去年剛結的婚。
但在我調過來之前，也都是聚少離多的情況，所以今年回不去過年，也很正常。
我已經有很多年除夕都是在兵區裡度過的，今天和大家在一起過年，我倒還很期待呢。”
“可以呀，有這麼漂亮的老婆，真讓人羨慕。”
李悵然直爽的讚歎道，他們的交談被趙啟聽在耳中，嘴角也揚起了微微的笑意。
“大家不用擔心，雖然過年沒法給你們放一個長假，但如果你們有需要的話，短期的假期還是可以有的。
和其他司部一樣，隻要能夠保持隊伍具備基本的行動能力即可。
今年過年，我也會在這陪著你們，咱們大家熱熱鬨鬨的吃一個年夜飯，過個好年……”
會議室內很快便響起了雷鳴般的掌聲，實際上這就是隊員們在起哄罷了。
“陳雪，前兩天我跟康磊處長通過電話。
他過年也要留守在一線，不能離開。
在你們家裡還有老人，考慮到你媽媽自己一個人回去會有些冷清，所以給你放幾天假，年後儘早返回就行。”
陳雪聞聽此言，立馬點了點頭，在大家的印象裡，這個女孩很少會笑，但此刻她臉上的笑容，恰好似能夠融化冰雪一般，讓人能直觀的感受到溫暖。
安排好了諸多事宜之後，趙啟便宣布散會了。
儘管沒有明令要求，但隊員們依舊在散會之後默契的各自返回了自己的訓練室。
他們希望能夠抓住一切時間去提升自己，縱然年關將至，也仍舊不肯鬆懈。
各司也已經完成了放假事宜的安排，陸陸續續有院士們離開，回家過年。
但在臨走之前，各司部的司長都再三提醒，關於欽天監的一切，任何人沒有任何權利向其他人透露。
這是原則也是底線，沒有任何理由能夠觸犯。
……
一天下來，欽天監內也冷清了許多，各司部如今也就僅僅隻剩下幾人，還在堅守崗位。
但十大司部的司長紛紛把回家的機會讓給了彆人，他們仍舊堅守在欽天監內，守衛著百姓的安危。
這天早上，當外麵傳來劈裡啪啦的鞭炮聲響時，也代表著年關已至。
今天是農曆臘月二十九，除夕在眾人的期盼下，終於到來。
這一天欽天監的食堂格外忙碌，甚至就連一眾司長都紛紛圍上了圍裙，參與到了烹飪中去。
撲鼻的香味兒傳遍了整個欽天監，隊員們紛紛被這香味兒勾出了訓練室，聚集在休閒室裡。
此刻趙啟正坐在休閒室的茶桌前泡茶，王無塵在沙發上玩著手機。
李悵然和張振山在看電視，張靈淵則是擺弄著自己的那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兒。
在古人的概念裡，這一天是不能進行勞作的，否則對於新的一年而言是不吉利的事情。
休閒區的大圓桌上擺滿了各種零食乾果，這都是趙啟提前為隊員們準備好的。
在他看來，隊員們這段時間都很辛苦，趁著過年給大家好好放鬆一下，才能以全新的狀態去迎接明年的挑戰。
十年計劃固然緊迫，但也不急於一天，更何況這可大炎國人心中最重要的節日。
欽天監後院食堂內，幾位司長和幾位大廚一同忙碌著。
他們正在把饅頭做成壽桃的造型，這也是自古傳下來的習俗，因此所有人都樂在其中。
後方的幾口大鍋裡在燉著肉，撲鼻的肉香，令人不由的直咽口水。
另外幾位司長則是在擺弄鞭炮和煙花，想著在晚上和大家一起熱鬨熱鬨。
一到過年，越繁華的城市就越冷清，龍郡就是最鮮明的代表。
街道上再也看不到擁擠的車流，甚至就連行人都少了許多。
在大城市打拚了一年的人們，終於能夠帶著這一年的收獲回家了。
因此這份冷清的背後，實際上也代表著一份獨特的節日氣息。
入夜，節日的熱鬨臨近頂峰，家家戶戶都有一大家子人圍在飯桌前，吃著豐盛的飯菜，聊著這一年所發生的事情。
電視裡播放著的是一年一度的聯歡晚會，熟悉的音樂響起，總會讓人倍感親切。
欽天監的大殿裡，已經放上了好幾張長桌，長桌上擺滿了各種各樣的美味菜肴。
每個人的臉上都洋溢著喜悅的笑容，縱然不能回家，他們仍舊在欽天監內感受到了這份溫暖。
忙碌了一天，司長們終於紛紛就坐，值班的院士們也出現在了宴席上。
隊員們以及十位司長和趙啟坐在一張桌上，其他人則坐在兩側的桌前。
李悵然叫著張靈淵把休閒區的電視給搬了出來，支在了一側，讓大家都能夠看到聯歡晚會。
熱氣打在窗戶上，形成了蒙蒙白霧，將所有的寒冷都隔絕在外。
這是他們在欽天監過的第一個年，因此對於在坐所有人而言，這都是一個非常值得紀念的日子。
趙啟在眾人的注視下就坐，一頓特彆的團圓飯，也在此拉開序幕……
宴會剛開始，院士們還有些拘束，畢竟這是他們第一次和趙啟共同用餐，大家都顯得有些放不開。
趙啟將這一幕看在眼中，隨後便拿起了放在一旁的茶杯：
“諸位，咱們必須要保證隊伍的機動性，隨時應對突發危機，所以不能喝酒。
但在今天這個日子裡，我就以茶代酒，敬大家一杯。”
眾人聞言，趕忙拿起了一旁的茶杯。
剛要站起身來，便被趙啟給製止住了：
“彆這麼客氣，咱們坐著聊……
欽天監成立至今，大家所有努力我都看在眼裡，十大部門的正常運轉，各位都發揮了至關重要的作用。
今天是除夕夜，應該是闔家團圓的日子。
但因為特殊原因，我們不得不繼續堅守在自己的崗位上。